殿内瞬间寂静。林悦感觉秦风放在膝头的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她忽然轻笑出声:“太后说得是,雪娥姑娘这般花容月貌,合该用最好的香料。”
吕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抚掌而笑:“黑鹰侯好福气,得此贤妻。”
酒过三巡,萧何突然离席。林悦注意到他走向偏殿时,袖中隐约有寒光闪过。她正要提醒秦风,却见雪娥端着酒壶款款而来。
“妾身敬侯爷一杯。”女子朱唇轻启,酒液在琉璃盏中泛起涟漪。
秦风接过酒杯的刹那,林悦突然按住他手腕:“侯爷今日胃疾发作,这酒,我代他饮。”
雪娥脸色骤变:“夫人说笑了,这酒是太后……”
“啪!”
琉璃盏碎裂的声音惊飞了檐下铜铃。林悦看着酒液在青砖上腐蚀出细小气泡,抬头时正对上秦风震惊的目光。
“来人!”吕后的笑声像淬了毒的银针,“侯夫人怕是醉了,带她去偏殿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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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熏香浓烈得令人窒息,林悦被两个宦官按在檀木椅上。雪娥踩着满地碎瓷走来,金丝履尖沾着酒渍:“夫人可知,这鸩酒本该是给侯爷的?”
“所以你就调换了酒杯?”林悦盯着她发间的九鸾冠,“可惜啊,吕太后没告诉你,秦风早有防备。”
雪娥脸色骤变,正要呼喊,殿门突然被撞开。秦风带着黑鹰军冲进来,铠甲上还沾着血迹。他身后,萧何被五花大绑,口中塞着麻核。
“陛下有旨。”秦风举起明黄卷轴,“萧何结党营私,意图谋反,着即收押天牢。”
雪娥踉跄后退,撞翻了博古架。玉器碎裂声中,林悦看见她袖中滑出匕首。电光石火间,秦风已将她护在身后,剑锋挑飞凶器。
“带下去。”他对黑鹰军下令,转身时却见林悦正在拾地上的九鸾冠。
“这冠子倒是精致。”她将金冠放在烛火下端详,“吕太后连嫔妃规制都敢僭越,萧何这颗棋子,怕是保不住她了。”
秦风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心滚烫:“你早就知道雪娥是死士?”
林悦轻笑:“她斟酒时,小指翘得太高——真正的宫女,不会犯这种错误。”
子夜时分,侯府书房依旧灯火通明。秦风展开漕运图,林悦则将双面账册摊在案上。烛火爆了个灯花,照亮她眼下淡青的阴影。
“今日宫宴,你如何得知酒中有毒?”秦风突然问。
林悦执笔的手顿了顿:“雪娥敬酒时,我闻到她袖口的苦杏仁味——与吕后宫中的熏香一模一样。”她抬头,见秦风正专注地看她,眸中似有星火跳动,“怎么?侯爷怀疑我与吕后同谋?”
秦风忽然伸手将她拉入怀中,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我只是在想,若有一天我护不住你……”
“你不会。”林悦打断他,指尖抚过他眉间伤疤,“从临淄到长安,我们生死与共过多少次?秦风,你早就是我的命。”
窗外忽起夜风,吹得黑鹰军旗猎猎作响。秦风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要揉进骨血里。远处传来更鼓声,三长两短——是黑鹰军示警的暗号。
“看来有人坐不住了。”秦风松开她,眼底泛起冷意,“漕运司那边,该收网了。”
五更梆子响时,林悦站在侯府门楼上,看着秦风带着三百黑鹰军消失在晨雾中。漕运司衙门方向燃起火光,映红半边天空。她知道,从今日起,长安城的权力格局将彻底改写。
“夫人。”雪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竟带着几分诚恳,“妾身愿以死赎罪。”
林悦转身,见女子跪在青石板上,脖颈处横着匕首。她忽然笑了:“死多容易,活着才难。”她弯腰拾起匕首,“吕后派你来时,可说过要你监视秦风多久?”
雪娥愣住:“太后说……直到侯爷倒台。”
“那你可知道,秦风若倒台,吕后第一个杀的就是你?”林悦将匕首插回她袖中,“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吕后的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