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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五见状,继续劝说:“你仔细想想,秀莲姑娘是因为继祖才来到这里的,如今她突然离世,心中必然充满不甘。而继祖这孩子,你也清楚他的性格,非常固执,一旦认准了某件事就很难改变。如果不把他们俩之间的事情处理妥当,恐怕他这辈子都难以从阴影中走出来。”
王老五顿了顿,接着说:“所以啊,我们不妨举办一场阴婚,让他们在地下相互陪伴,这样也算是完成了我们作为长辈的一个心愿。”
陈老栓被说动了。他找张家商量,张家一开始不愿意,觉得这不吉利,可架不住陈老栓再三恳求,又看着两个孩子可怜,最后还是点了头。
日子就定在原定的婚期那天,陈老栓心里虽然有些不是滋味儿,但还是决定按照之前的计划来操办。他找来了几个手艺人,让他们把秀莲的棺材重新漆了一遍红漆。这红漆涂得厚厚的,在阳光下闪耀着鲜艳的光芒,仿佛能驱散一些死亡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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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陈老栓又让人把那顶红轿子也拾掇了一番。轿帘原本有些破旧,他特意换上了新的红绸,那红绸光滑如丝,鲜艳夺目,给轿子增添了几分喜庆的氛围。轿身也有些磨损的地方,他让人用绣线仔细地补上,绣出了精美的图案,使得轿子看起来更加华丽。
经过这一番装扮,那顶红轿子又焕发出了新的生机,与秀莲的棺材相互映衬,竟然也有了一些喜气洋洋的感觉。
他还按王老五说的,找了两个“轿夫”。说是轿夫,其实是两个纸人,高约三尺,穿着红布轿夫服,脸是用彩纸画的,咧着嘴笑,看着有点瘆人。
迎亲那天,天阴沉沉的,飘着细雨。陈继祖穿着新做的红褂子,胸前戴着大红花,却面无表情,像个木头人。陈老栓让人把秀莲的棺材抬到张家门口,又让两个纸人“抬”着红轿子跟在后面,算是“接亲”。
这支队伍异常安静,没有敲锣打鼓的喧闹,甚至连人们的交谈声都微不可闻。只有那整齐而轻微的脚步声,以及纸人被风吹得发出的“哗啦”声响,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队伍缓缓前行,终于抵达了张家。张家的人早已等候多时,他们默默地将秀莲的牌位放进轿子里,这个简单的动作,意味着秀莲正式“上轿”了。
随后,队伍继续朝着村东头的乱葬岗走去。由于陈家经济拮据,无法购买到一块好的坟地,所以只能将这两个孩子埋葬在那片荒芜的乱葬岗上。
下葬的时候,陈继祖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坟前,哭了起来:“秀莲,我对不住你……我不该让你等我……”哭着哭着,他猛地站起来,朝着坟堆撞了过去。
众人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拉住。陈老栓又气又急,给了他一巴掌:“你个傻小子!你死了,对得起谁!”
陈继祖被打懵了,愣了愣,又抱着坟堆哭,哭到嗓子哑了,才被陈老栓硬拉回了家。
本以为办了阴婚,俩孩子能安息,陈继祖也能慢慢走出来。可谁也没想到,从那天起,陈家就没安生过。
先是陈继祖。他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整天对着空气说话,有时候还会拿出秀莲做的鞋垫,一边摸一边笑,笑得人心里发毛。陈老栓老两口劝了无数次,没用。
后来,仓房里的红轿子开始不对劲。
那天夜里,陈老栓起夜,听见后院有动静。他披了件衣服出去看,只见仓房的门虚掩着,里面隐隐约约有红光。他心里纳闷,走过去扒着门缝往里看——那顶红轿子的轿帘正自己往两边飘,像有人从里面掀开似的,轿里黑漆漆的,看不清有没有人。
陈老栓吓得一哆嗦,赶紧回了屋。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接下来几天,夜里总能听见仓房里有动静,有时是“吱呀”的轿杆响,有时是女人的低笑声,细细的,就在耳边。
他把这事跟老伴说了,老伴也害怕,劝他把轿子烧了。可陈老栓舍不得——那是给儿子办婚事用的,烧了,像烧了儿子的念想。他找了把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