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没绣完的鞋……”
“她为什么不穿鞋?”陈默追问。
“谁说没穿?”一个苍老的声音插了进来,是昨天那个老婆婆,“她穿了,红绣鞋,是镇长给她的,说是嫁衣。只是吊死的时候,鞋被人脱了,一只扔在井里,一只被镇长拿走了……”
陈默想起母亲的信,想起那双凑齐的鞋,突然明白了什么。他谢过王婶,往镇外的坟地跑——母亲葬在那里,他要去看看母亲的坟。
母亲的坟前,放着一束野菊花,花瓣上还带着露水。陈默蹲下去,突然发现坟头的土是松的,像是被人挖过。他心里一紧,伸手去扒土,刚扒了两下,就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是一只鞋,暗红色的缎面,鞋头绣着缠枝莲,和他扔掉的那双一模一样。
而在鞋旁边,埋着的不是母亲的骨灰盒,而是一具骸骨,骨头上还缠着几根红色的丝线。
陈默把骸骨重新埋好,将那只绣花鞋揣进怀里。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事情还没结束。
回到院子,他决定去看看那口老井。井栏上的青苔滑溜溜的,他趴在井边往下看,井水比昨天更黑了,像是墨汁。他找来一根长竹竿,往井里探,竹竿探到十几米深的时候,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他使劲往上拉,竹竿带着一股腥气被拽了上来,顶端缠着一团头发,乌黑的,还带着湿漉漉的泥。陈默把头发扔掉,正想再探,突然听见井里传来“哗啦”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里挣扎。
他又趴到井边,这次看清楚了——水里有个女人,穿着红衣裳,头发散开,像水草一样在水里漂。她的脸朝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默,嘴角还在动,像是在说什么。
陈默吓得后退几步,等他再看时,水里的女人不见了,只有一圈圈涟漪在扩散。他想起老婆婆的话,绣娘的一只鞋被扔在井里,难道她的尸体也在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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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找镇上的老中医李伯,李伯是镇上年纪最大的人,见证过不少事。李伯的药铺里弥漫着草药和酒精的味道,墙上挂着泛黄的字画。
“你娘走的那天,我去看过,”李伯呷了口茶,“她脖子上有勒痕,跟当年的苏晚一样。”
陈默心里一震:“我娘也是被吊死的?”
“不像,”李伯摇摇头,“苏晚是上吊,勒痕是一道;你娘脖子上的勒痕是一圈,像是被什么东西缠死的。对了,她手里攥着半只鞋,我认得,那是苏晚的鞋。”
“您怎么认得?”
“我小时候见过苏晚绣花,”李伯叹了口气,“她绣的缠枝莲,花瓣上有露珠,像是活的。当年镇长抢她的鞋,就是因为那双鞋上绣着他贪污的证据——用金线绣的账本。”
陈默掏出怀里的绣花鞋,李伯看了一眼,脸色突然变了:“这鞋……怎么会在你手里?”
“在我娘坟里挖出来的。”
李伯放下茶杯,手开始发抖:“坏了,坏了……苏晚的鞋凑齐了三只,还差一只,就凑齐一双了……”
“不是一双两只吗?”陈默不解。
“苏晚死的时候,穿了一双鞋,后来被人扒走了,一只扔在井里,一只被镇长拿走,还有一只……”李伯压低声音,“被你奶奶藏起来了。你奶奶当年是苏晚的丫鬟,亲眼看见苏晚被吊死的。”
陈默突然想起母亲信里的一句话:“奶奶说,鞋不能凑齐,凑齐了就会有人替她死。”
“替谁死?”
“替苏晚,”李伯的声音带着恐惧,“苏晚是被冤枉的,镇长贪污的事被她发现了,就杀了她,还把账本绣在鞋上,想毁尸灭迹。苏晚的怨气重,一直在找那四只鞋——没错,是四只,她当年做了两双一模一样的鞋,一双自己穿,一双准备送给妹妹。”
陈默愣住了:“那现在已经有三只了?”
“你娘手里一只,坟里一只,井里一只,”李伯点点头,“还差最后一只,在镇长后人手里。镇长解放后被枪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