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不太好看:“怎么总丢东西?这次就算了,中午在学校补一份吧。”安安坐在教室里补作业的时候,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她,那目光黏黏的,像湿泥。她回头看,教室里的同学都在写作业,没人看她;再往窗外看,操场上空无一人,只有风吹着旗杆上的国旗,“哗啦啦”响。可她还是觉得不对劲,好像有双眼睛,藏在什么地方,正看着她写字的手。
直到她写完最后一个算式,抬头往教室后面的窗户看时,突然看见窗台上有个小小的影子——是泥娃娃的红眼睛,正从窗户缝里对着她看。
安安的手猛地一抖,铅笔掉在地上,笔尖断了。
丢的东西越来越多,安安不敢跟妈妈说,妈妈最近总叹气,眼角的皱纹比以前深了,织围巾的手也总抖,有时候织着织着,毛线就从针上滑下来,妈妈要重新绕好几遍才能绕好。她知道妈妈心情不好,爸爸还没回来,家里的钱快用完了,妈妈每天都要去村口的小卖部买东西,回来后总对着账本发呆。
她只能自己找,找遍了家里的每个角落:衣柜的缝隙里,沙发的坐垫下,厨房的碗柜里,甚至后院的泥地里,她用小铲子挖了好几个坑,泥里只有草根和小虫子,没有她丢的发卡、袜子和作业本。
最后,她把目光落在了窗台上的泥娃娃身上。
那天下午,雨停了,太阳难得露了点脸,淡淡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给潮湿的院子镀上了层浅浅的金。安安搬来小板凳,站在上面,够窗台上的泥娃娃。娃娃比她刚捏的时候沉了点,蓝布裙上沾了些灰,裙摆的碎布又卷起来了些,露出里面的黑泥。她把娃娃抱在怀里,泥娃娃的身子硬了点,不像刚捏的时候那么软。她把娃娃翻过来,看它的后背,没有发卡和袜子;又捏了捏娃娃的胳膊和身子,泥是硬的,敲一下还会“砰砰”响,不像藏了东西。
“是不是你拿了我的东西?”安安小声问,对着泥娃娃的红眼睛,“你告诉我,我的发卡在哪里?袜子在哪里?作业本在哪里?”
泥娃娃的红眼睛静静看着她,没说话。阳光照在红眼睛上,反射出点亮,像真的眼睛一样。安安盯着它看了会儿,突然觉得有点害怕——娃娃的眼睛好像比昨天大了点,黑泥做的脸也好像圆了点,
和她的脸有点像。
她赶紧把泥娃娃放回窗台上,跳下小板凳,跑出去玩了。可心里总惦记着,好像有个小钩子,钩着她的心思,让她忍不住想回头看窗台。
可当天晚上,安安发现妈妈织的围巾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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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灰色的围巾,妈妈织了快一个月。妈妈说,用的是最好的毛线,软乎乎的,戴在脖子上不扎。昨天晚上,妈妈还坐在客厅的老藤椅上织,毛线球滚在脚边,银灰色的线绕着竹针转,织出的花纹像水波纹,一圈圈叠着。安安趴在妈妈腿上,数着妈妈织好的长度:“妈妈,再织五圈就够我绕脖子两圈啦。”妈妈笑着摸她的头,指尖带着毛线的软,“等织完了,安安戴着去幼儿园,让小美羡慕羡慕。”
可今天早上,藤椅空着,毛线球滚在茶几底下,线抽了好长一截,像条断了的银蛇,沾着点黑泥——不是家里地板上的灰,是后院那种深褐色的湿泥,还带着点草根碎。安安蹲在茶几旁,伸手摸了摸毛线,湿冷的触感粘在指尖,像摸到了刚从泥里捞出来的东西。
“妈妈,围巾呢?”她拉着妈妈的衣角,声音比平时小了些。妈妈刚从菜园回来,裤脚沾着泥,手里攥着把带露水的青菜。听见“围巾”两个字,妈妈的手猛地顿了一下,青菜上的水珠滴在地板上,砸出个小小的湿痕。
“昨天不是放在藤椅扶手上了吗?”妈妈的声音有点发飘,快步走到客厅,藤椅扶手空空的,只有点毛线蹭过的印子。她弯腰去摸,指尖划过冰冷的藤条,突然慌了,她记得清清楚楚,昨晚织到十一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才把围巾搭在扶手上,毛线针还插在围巾的尾端,等着今天接着织。
“怎么会不见呢?”妈妈的声音抖了,她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