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点点头,没敢说夜里那只手的事,她怕说出来,连李姐都会觉得她疯了。
可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那只手的触感太真实了,真实到她能分清指腹的薄茧位置,能闻见熟悉的皂角香,甚至能感觉到指尖划过发丝时的力度变化。她开始失眠,不是因为怕,是因为想等那只手。她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全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耳朵贴在枕头上,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可只要她醒着,那只手就绝不会出现。只有当她的呼吸变得均匀,意识沉入梦乡时,那熟悉的触感才会准时落在发顶。
那天晚上,小唐做了个决定,装监控。她在网上挑了个小型的夜视摄像头,黑色的,巴掌大小,能连手机,夜视功能清晰到能看见床单上的针脚。快递到的那天,她趁着午休回了趟家,把摄像头藏在了卧室衣柜的穿衣镜后面,镜头正对着床头,角度调了又调,确保能拍到她整个床铺。
设置好监控后,小唐躺在床上,却比往常更难入睡。她盯着衣柜的方向,总觉得摄像头的红灯亮得刺眼。后半夜,困意终于袭来,她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就在意识快要模糊的瞬间,那只手又来了。
指尖落在发顶,还是熟悉的粗糙,熟悉的皂角香。小唐的心脏“咚咚”地跳,她强忍着没动,连呼吸都放得轻,假装还在熟睡。那只手慢慢往下滑,划过耳后,把她散在颈间的头发拨到身后,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瓷器。小唐的眼角有点湿,她想起母亲走前的那天,也是这样帮她拨头发,说“兰兰的头发长了,该剪了”,可她还没来得及剪,母亲就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只手慢慢离开。小唐等了半分钟,才猛地睁开眼,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的睡衣。她抓起放在枕头边的手机,手指抖得厉害,连解锁密码都输错了两次。点开监控APP,她把回放速度调慢,一帧一帧地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画面里,她躺在床上,头枕在枕头上,长发散在床单上,像一捧黑色的水。从她关灯躺下,到慢慢睡熟,再到那只手出现的时间段,画面里只有她一个人,被子安安静静地盖在身上,头发没有任何移动的痕迹,连一丝风的晃动都没有。衣柜的门关得严严实实,窗帘垂在两边,摄像头的夜视灯照着床头,把她的脸照得有点苍白,眉头微蹙,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的梦。
怎么会这样?
小唐把回放退回去,重新看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她甚至把音量调到最大,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均匀而绵长,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难道真的是幻觉?可那触感、那温度、那皂角香,明明那么真实,真实到她现在摸自己的头发,还能感觉到指尖残留的温度。
她盯着手机屏幕里熟睡的自己,突然觉得有点陌生。画面里的人一动不动,像个蜡像,可她明明记得,刚才那只手摸她头发的时候,她是醒着的,是有意识的,甚至能感觉到头发被拨到耳后的顺滑。为什么监控里什么都没有?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小唐每天都看监控回放,结果都一样。画面里只有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睡在那里,没有任何异常。可夜里那只手,依然准时出现,甚至比以前更频繁,有时候会在她的发顶停留十几分钟,像是在陪着她。小唐开始怀疑自己的精神状态,她甚至去医院的心理科挂了号,那个戴眼镜的女医生听她说完,推了推眼镜,说她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伴感知觉障碍”,是长期独居加上工作压力大导致的,给她开了点助眠的药,让她少想点乱七八糟的事。
可小唐没吃那药。她知道,那不是感知障碍。因为她发现了一个更诡异的事,每次那只手出现后,第二天早上她的枕头边都会多一点东西:有时候是一根母亲的白发,有时候是一小块棉布屑,还有一次,是一粒她小时候最喜欢吃的水果糖,糖纸是透明的,上面印着小小的兰花,是母亲生前总给她买的那种。
那粒水果糖她现在还放在帆布包的夹层里,糖纸有点发皱,却还能闻到淡淡的水果香。她记得很清楚,母亲走后,她把家里所有的水果糖都整理出来,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