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发疼,却不敢闭眼,她总觉得衣柜里有双眼睛,正透过羽绒服的布料,盯着她的头发。
第二天早上,苏瑶揉着眼睛出来喝水,看见林晓坐在沙发上,眼底青黑得像涂了墨,脸色苍白得像纸。“你昨晚没睡?”苏瑶递过一杯温水,杯子壁上凝着水珠,滴在茶几上,晕成小小的水圈,“你那面老镜子呢?我昨晚回来没看见。”
林晓攥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塞衣柜了,你说招东西,我就没敢放外面。”
“放衣柜更不好!”苏瑶皱起眉,伸手拉开了衣柜门,“老镜子聚阴,衣柜是藏东西的地方,两者凑一起,更容易……”她的话没说完,声音突然顿住。
衣柜最底层空荡荡的,两件羽绒服被翻得乱七八糟,叠在一起,可本该压在下面的铜镜,连一点铜锈的痕迹都没有。
“我明明放这儿了……”林晓的声音发虚,弯腰在衣柜里翻找,指尖划过羽绒服的布料,突然触到个冰冷的东西,铜镜正好好地立在衣柜深处,靠着墙壁,铜框上的缠枝莲纹对着她,花瓣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在笑。
她猛地把铜镜拽出来,镜面的雾白里,赫然飘着一缕乌黑的长发,像水草一样贴在玻璃上。不是她昨晚看见的那根细发,是一缕,粗得能编成小辫子,根根分明,还带着点潮湿的水汽,摸上去滑腻腻的,像刚洗过。
“这镜子怎么回事?”苏瑶凑过来看,手指刚要碰到镜面,林晓突然把铜镜抱在怀里,像护着块烧红的铁。“别碰!”她的声音太响,惊得苏瑶往后跳了一步,手里的水杯晃了晃,水洒在地板上,溅到铜镜的铜框上,瞬间就被吸收了,连一点水渍都没留下。
林晓低头看着铜框,刚才溅到水的地方,缠枝莲纹的颜色似乎深了些,暗红色的痕迹更明显了,像渗进了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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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林晓没去上课,她把铜镜锁进了阳台的旧铁柜里。铁柜是前房东留下的,锈迹斑斑,锁扣是老式的铜制月牙锁,钥匙早就丢了,林晓找了根铁丝,勉强把柜门拴住,又在柜门上压了本厚重的《现代汉语词典》——那本书有砖头那么厚,她想,这样总能压住了。
可阳台的风总从纱窗缝里钻进来,吹得铁柜“吱呀”响,像有人在里面轻轻敲门,一下,又一下,节奏慢得让人心里发慌。林晓坐在客厅里,眼睛盯着铁柜的方向,总觉得那缕黑发在镜面上飘啊飘,像在勾她的魂。她拿起手机,想给苏瑶发微信,却发现屏幕上沾着一根乌黑的直发,不是她的头发,却不知什么时候缠在了手机壳上。
中午煮了碗粥,林晓没胃口,只喝了两口。粥里飘着一根黑发,和之前看见的一模一样,她挑出来扔进垃圾桶,却看见垃圾桶里还躺着几根,不是她扔的那根,是三根,并排放在一起,像三根黑色的针。
傍晚时,天阴了下来,乌云压得很低,像要塌下来。阳台的铁柜又响了,这次不是“吱呀”声,是“沙沙”声,和那天在旧货市场纸箱里听见的一模一样,像有人在里面梳头。林晓走到阳台门口,刚要拉开门,铁柜的锁扣突然“咔嗒”一声,弹开了。
她的汗毛全竖起来了,猛地后退一步,撞在客厅的沙发上。阳台的门没关,风把纱窗吹得“哗啦”响,铁柜门慢慢打开,露出里面的铜镜,镜面的雾白更浓了,那缕黑发旁边,又多了一缕,两缕并排贴在镜面上,像两道黑色的伤疤。
那天晚上,林晓把所有的灯都开着,客厅的吊灯、卧室的台灯、卫生间的吸顶灯,连手机电筒都亮着,放在茶几上,照得整个屋子像白天一样。可她还是觉得冷,从骨头缝里往外冒的冷,像待在冰窖里。
凌晨三点,头皮的扯痛准时来。比昨晚更疼,像有人用镊子夹着头发往外拔,力道大得让她忍不住哼出声。林晓咬着牙坐起来,客厅的吊灯不知什么时候灭了,只有手机电筒还亮着,光微弱得像萤火虫,在地板上投出个小小的光圈。
她摸到手机,按亮屏幕,三点零一分。就在这时,阳台传来“吱呀”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