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看过去,竹篮里的毛线团黑乎乎的,表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他眯起眼睛,突然看清了,那毛线团里,裹着一根根指甲,有的长,有的短,有的还带着点肉屑,指甲缝里嵌着黑红色的东西。
“这是……”阿哲的声音发颤。
“前几个人的指甲。”老太太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平常事,“他们的毛线不够软,织出来的衣服安安不爱穿。”她举起手里的毛线针,针尖闪着冷光,“你的指甲长得好,又硬又亮,织出来的毛线肯定暖和。”
阿哲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往门口跑。可刚跑到门口,门“哐当”一声自己关上了。他使劲拽门把手,怎么也拽不开。
“咔嗒、咔嗒。”织毛衣的声音越来越响,老太太从藤椅上站起来,手里拿着毛线针,慢慢朝他走过来。她的脚步很轻,像飘在地上,深黑色的毛线在她身后拖了一地,像一条长长的血痕。
“你跑不掉的。”老太太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安安等着穿新毛衣呢。”
阿哲猛地转过身,掏出折叠刀,对着老太太比划:“别过来!我报警了!”
老太太笑了,笑得满脸皱纹都挤在一起:“报警?谁会信你?这楼里,只有我和安安。”她指了指三楼,“你清的那些童装,都是安安的。她死的时候才三岁,穿不上了,我就把它们收起来,等着给她织件新的。”
阿哲顺着她的手指看三楼,突然看见三楼的窗户里,飘着个小小的人影,穿着他昨天清出来的那件带血的连体衣,头发长长的,遮住了脸。
“安安在等你呢。”老太太举起毛线针,朝他刺过来。
阿哲吓得往旁边躲,后背撞在墙上,疼得他龇牙咧嘴。他举起折叠刀,胡乱挥了一下,划在了老太太的胳膊上。可老太太好像感觉不到疼,继续朝他扑过来,手里的毛线针闪着寒光。
“你以为那些黏腻的‘废纸’是什么?”老太太的声音像毒蛇吐信,“是安安的血,我涂在衣服上,等着引你来。你的血,比他们的更暖。”
阿哲的脑子一片空白,他想起那些带血的童装,想起麻袋里的身份证和打火机,想起毛线团里的指甲,前几任清废品的人,都被老太太做成了毛线?
“咔嗒、咔嗒。”织毛衣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阿哲抬头一看,天花板上、墙上、窗户上,到处都是深黑色的毛线,像一张张网,慢慢朝他罩过来。
老太太扑到他面前,手里的毛线针刺进了他的胳膊。阿哲疼得大叫一声,手里的折叠刀掉在地上。他想挣扎,可身体像被冻住了一样,动不了。
老太太的手摸到了他的指甲,冰冷的手指掐住他的指尖,慢慢往下掰。“你的指甲真好看。”她笑着说,“安安肯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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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指甲被掰下来,鲜血顺着指尖流下来,滴在地上的毛线团上。那毛线团像活过来一样,慢慢吸着他的血,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亮。
“咔嗒、咔嗒。”织毛衣的声音更响了,老太太拿起他的指甲,塞进毛线团里,然后拿起毛线针,开始织那件半截的黑毛衣。阿哲的指尖传来钻心的疼,血珠顺着指缝滚落在竹篮里,被那团黑乎乎的毛线瞬间吸了进去,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毛线团像是活过来的兽,每吸一口血,就鼓胀一分,表面的黑毛变得油亮顺滑,甚至能看见细细的血线在纤维里流动。
“你看,这样织出来的毛衣才暖和。”老太太的声音带着诡异的温柔,她把阿哲的指甲按进毛线团深处,指尖的血黏在毛线针上,随着“咔嗒”声缠进针脚里,织出的纹路里隐约透着暗红的光。阿哲想喊,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想动,四肢却像被无形的毛线捆住,越挣扎,缠在身上的束缚越紧,那些从墙缝、窗棂里钻出来的黑毛线,已经缠上了他的手腕脚踝,针脚细密得像蜈蚣的脚,扎进皮肤里,和他的血管缠在了一起。
他的目光落在地上那把掉落的折叠刀上,刀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