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下游走。
他想要放声呼喊,以缓解这难以忍受的痛楚,但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仿佛他的声带已经被彻底撕裂。鲜血和唾沫混合在一起,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淌而下,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膝盖上,形成一滩暗红色的污迹。
就在这时,他惊恐地看到那个小孩缓缓地伸出了另一只手。那只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黑色,指甲尖锐而修长,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只见那小孩用那青黑色的指甲,轻轻地在他的脖颈上划过,就如同在弹奏一件脆弱的乐器。
然而,这看似轻柔的一触,却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后果。陈山的皮肤在指甲尖经过的地方,竟然开始剧烈地扭曲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拧转着。他的脖颈上,原本平滑的肌肤此刻变得凹凸不平,狰狞可怖,仿佛随时都会被撕裂开来。
“张叔叔的头转过来时,也是这样疼吗?”小孩歪着头,语气里带着天真的疑惑。陈山的瞳孔猛地收缩——张元!张元的头被拧成180度,原来是他干的!他想瞪着小孩,眼皮却越来越重,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头一点点向后转,颈椎发出“咯吱咯吱”的断裂声,像是老旧的木门在风中摇晃。
疼,钻心的疼。陈山的眼泪混着血沫往下掉,他想起张元昨天在酒桌上拍着他的肩膀说“退休去钓鱼”时的笑容,想起自己为了生意兴隆,连朋友的命都能当作筹码,一股浓重的悔意像潮水般将他淹没。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第三声钟声落下的瞬间,他的头终于彻底转了180度,后脑勺对着前方,脸朝着身后的墙壁。他能看见墙上挂着的《百鸟朝凤图》,那幅画的角落已经完全发黑,黑色的痕迹蔓延成一个小小的手印,正一点点往画中央爬。而他的四肢,不知何时开始蜷缩,膝盖不受控制地往胸口顶,胳膊像藤蔓似的缠上腿,每动一下,骨头就发出“咔嚓”的断裂声——那是老李死时的姿势,胎儿状,像是想重新钻回母体,却被永远地困在了这里。
“这样,你就和张叔叔、李叔叔一样了。”小孩轻飘飘地飞到他身后,宛如幽灵一般,让人毛骨悚然。他那小小的手如同没有重量一般,轻轻地拍了拍陈山蜷缩着的膝盖,仿佛在安慰他,又仿佛在宣判他的命运。
陈山的意识在这一瞬间彻底被黑暗吞噬,他的眼前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绝望。然而,在他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他最后看到的景象却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那小孩慢慢地飘回到防风灯旁,那盏防风灯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温暖。小孩的小手抓起那支已经烧剩的养魂烛烛芯,毫不犹豫地放进嘴里嚼了嚼。烛芯在他的口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
随着小孩咀嚼的动作,青黑色的烛灰从他的嘴角溢出,那诡异的颜色与他苍白的小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然后,小孩的身影开始渐渐变淡,就像清晨的雾气一样,慢慢地钻进了墙缝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书房里彻底安静下来,没有了小孩的存在,也没有了任何声音。只有座钟的指针还在“滴答滴答”地走着,那单调的声音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每一声“滴答”都像是在为这场持续了三夜的死亡倒计时画上最后的句号,宣告着陈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黑夜逐渐被黎明的曙光所吞噬。终于,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天蒙蒙亮了起来。
管家老周端着精心准备的早餐,脚步有些迟疑地走到书房门前。昨晚,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眠,因为他总觉得书房里传来一些细碎的声音。那声音虽然很微弱,但在寂静的夜晚却显得格外清晰。然而,陈山之前特意嘱咐过,今晚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绝对不允许靠近书房一步。
老周站在门口,内心十分纠结。他一方面担心书房里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另一方面又不敢违背陈山的命令。犹豫再三,他最终还是决定轻轻推开书房的门,一探究竟。
就在门被推开的一刹那,一股浓烈的腥甜气味混杂着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