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死死地盯着天花板;脸上全是血,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上积成了个小血洼;嘴角却带着笑,不是平时那种客气的笑,是咧开嘴的笑,牙齿上都沾着血。最吓人的是他的手,两只手的手指都没了。手腕处血肉模糊,肉翻着,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骨头,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剁掉的。地上淌着一滩黑红色的血,已经凝固了,沾着些碎肉,像摊烂掉的番茄酱。
李婆“啊”地叫了一声,连滚带爬地往外跑,拐杖都扔在了地上。她冲到单元门口,指着对门的方向,哆哆嗦嗦地对警察喊:“死……死人了!对门也死人了!小吴……小吴死了!”
警察们一下子围了过来,两个年轻警察拔腿冲进对门,没过多久,就有人出来打电话,脸色凝重得像块铁。李婆靠在墙上,浑身发抖,冷汗把棉袄都浸湿了。张叔没了舌头,小吴没了手指,这不是意外,这是有人故意的。可谁会杀他们?他们都是老实人,没得罪过谁。
她猛地想起了什么,那只布偶。昨天捡回来的布偶,带着血渍的布偶,肚子里塞着东西的布偶。
李婆转身往楼上跑,跑得太急,差点在楼梯上摔一跤。回到家,她直奔阳台,铁丝上空荡荡的,布偶不见了。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四处找。沙发底下、床底下、五斗柜里,都没有。最后,她在厨房的灶台边找到了那只布偶。
布偶躺在灶台的角落里,红裙子上沾着些新的渍迹,还是褐色的,比昨天的更鲜,像刚干的血。她伸手去摸布偶的肚子,那硬邦邦的东西还在,隔着布料,能摸到那个小小的、尖尖的棱角,好像比昨天更硬了。布偶的眼睛还是墨点的,嘴角的黑线却好像更红了,像是沾了血。
“是你……是你搞的鬼?”李婆抓起布偶,声音发颤。布偶的身子软软的,却带着股寒意,像块冰。她把布偶举起来,对着光看,红裙子上的渍迹,在光线下泛着淡淡的红光,真的是血。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她把布偶往地上一摔,布偶滚了一圈,停在墙角,嘴角的黑线对着她,像在笑。
那天下午,警察来家里问了她好几次话。来了三个警察,一个老的,两个年轻的。老警察姓王,说话带着点沙哑的烟嗓,手指关节上全是老茧,捏着个磨得发亮的黑皮本,坐在李婆那把三条腿的木凳上,身体微微前倾:“老人家,您再好好想想,昨天捡布偶的时候,周围有没有别人?布偶旁边有没有别的东西?”
两个年轻警察站在旁边,一个拿着相机对着屋里的墙角、窗台拍,闪光灯“咔嚓”响,把墙上的霉斑照得清清楚楚;另一个手里攥着笔,眼神紧紧盯着李婆,像怕她漏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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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婆坐在床边,手里攥着块皱巴巴的手帕,指尖还在抖。她把昨天捡布偶的事又说了一遍,4号楼拆到一半的楼道,碎砖堆里,布偶压在乱草下面,裙摆沾着硬邦邦的渍迹,肚子里有东西。她没敢说布偶自己掉过阳台,没敢说指尖被针扎破,更没敢说昨晚零点的叩门声。她怕说出来,警察会觉得她是疯老婆子,更怕那东西会找上警察。
“布偶现在在哪?”王警官的笔在本子上飞快地写,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在静得发慌的屋里格外刺耳。
李婆指了指墙角,布偶还躺在那儿,红裙子沾着灰,嘴角的黑线歪歪扭扭。一个年轻警察走过去,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把布偶捡起来,对着光看了看,又翻过来调过去地摸:“王队,这布偶里确实有东西,硬的。”
王警官站起身,凑过去看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装证物袋里,带回局里化验。”
年轻警察从包里掏出个透明的证物袋,把布偶放进去,封了口。布偶躺在袋子里,墨点的眼睛对着李婆,像在盯她。李婆的后背又开始发毛,像有只冰冷的虫子顺着脊梁爬。
“老人家,您和张守业、吴磊,小吴的大名,平时关系怎么样?有没有过矛盾?”王警官又问,语气放缓了些。
李婆摇摇头:“没有,都是好人。张叔常给我带热馒头,小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