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留快递盒子……我一个老婆子,能和他们有啥矛盾?”
“那您昨晚真没听见任何动静?比如敲门声、脚步声?”王警官追问,眼神里带着点探究。
李婆的心跳漏了一拍,手指攥紧了手帕,帕子上的线头都被扯出来了:“没……真没。我年纪大了,耳朵背,睡得又沉。”
王警官盯着她看了几秒,没再追问,只是把黑皮本合上:“您要是想起什么,随时给我们打电话。这几天别出门了,锁好门窗,有任何情况立刻报警。”他从口袋里掏出张名片,放在五斗柜上,上面印着他的电话。
三个警察走了,临走时把门锁检查了一遍,又叮嘱她千万别给陌生人开门。门“吱呀”一声关上,屋里又只剩李婆一个人。五斗柜上的名片泛着冷光,像块冰。她走到窗边,撩开塑料布看,警察的车还停在楼下,几个穿制服的人在单元门口走来走去,警戒线拉得老远,雾把他们的身影裹得模模糊糊。
对门的门开着,风从里面灌出来,带着股浓得化不开的腥气,飘进李婆的屋里。她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出来。小吴的脸、张叔的嘴、还有布偶嘴角的笑,在她脑子里混在一起,像团搅不清的烂泥。
她走到五斗柜前,打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藏着个铁盒子,锈迹斑斑的,是老伴儿生前用的烟盒。她把铁盒子拿出来,打开,里面躺着一只小小的鞋,红色的,绣着朵歪歪扭扭的小花,鞋帮上沾着块暗褐色的渍迹,和布偶裙摆上的一模一样。
这是儿子的鞋。三十年前,她在地下室通风口深处找到的。那天儿子穿着这双红鞋,和邻居家的孩子捉迷藏,钻进通风口就没出来。她找了三天三夜,喊破了嗓子,最后在通风口最里面的黑暗里,摸到了这只鞋。鞋上沾着血,硬邦邦的,像现在布偶上的渍迹。她没告诉任何人,把鞋藏在铁盒子里,塞进五斗柜最底层,她怕别人知道儿子死了,怕别人把鞋拿走,怕连这点念想都留不住。
这些年,她守着这栋楼,就是守着这个铁盒子,守着这只鞋。她总觉得,儿子还在这楼里,说不定哪天就会从通风口钻出来,喊她一声“妈”。
可现在,布偶来了,张叔死了,小吴死了。那只鞋上的血渍,和布偶上的一模一样。难道……儿子和布偶有关?
李婆抱着铁盒子,坐在地上哭。眼泪砸在铁盒子上,“滴答滴答”响,像下雨。哭着哭着,她听见客厅里传来“哗啦”一声,是证物袋的声音?
她猛地抬起头,心脏差点跳出来。证物袋明明被警察拿走了,怎么会有声音?
她抱着铁盒子,慢慢站起身,往客厅走。客厅里空荡荡的,阳光透过塑料布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五斗柜上的名片还在,墙角空荡荡的,布偶真的被拿走了。
“老糊涂了。”她嘟囔着,刚想转身回屋,眼角的余光瞥见阳台的铁丝上,挂着个东西。
是布偶。
红裙子在风里飘,证物袋不见了,布偶就那么挂在铁丝上,像她早上刚晾上去的样子。裙摆上的浅褐色印子还在,肚子里的硬东西还在,墨点的眼睛对着她,嘴角的笑歪歪扭扭。
李婆的腿一下子软了,抱着铁盒子坐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警察明明把布偶装走了,怎么会回到铁丝上?是警察忘拿了?还是……布偶自己回来的?
她不敢去碰布偶,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就那么坐在地上,直到天黑。雾又浓了,从窗户缝里钻进来,裹着股冷意。屋里没开灯,黑漆漆的,只有阳台的布偶在雾里晃,像个飘着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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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楼下传来敲门声。李婆吓了一跳,以为是警察又回来了,可敲门声很轻,“笃笃笃”,像手指敲在门上。
“谁啊?”她颤着声问,没敢开门。
“李婆,是我,小周。”门外传来拆迁办小周的声音,带着点焦急,“您没事吧?我听说楼里出事了,来看看您。”
李婆松了口气,慢慢站起身,走到门边,隔着门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