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脸色惨白。
李建军心里发毛,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身后站着个穿白孝服的女人,头发散在肩上,脸被头发遮住了一半,露出的半张脸青灰色的,嘴唇乌紫,正是张秀莲!她的手里拿着一方红绸帕,正是安澜掉在“一线天”的那方,帕子上的黑点还在,像是没干的白灰。
“把我的棺木……放回去……”张秀莲的声音又细又冷,像是从地底传来的,她一步步往前挪,脚不沾地,飘在半空中,“红的要嫁,黑的要带,你们谁都跑不掉……”
李建军吓得魂飞魄散,拉起帮工就往山下跑,连棺木都忘了带。跑了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咔哒”一声响,像是棺盖被打开的声音,接着是一阵女人的笑声,又尖又细,追着他们往山下飘。
两人跌跌撞撞地跑回李家,刚进门就瘫在地上,喘着粗气。老道士看见他们空着手回来,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棺木呢?你们是不是回头了?”
李建军哆哆嗦嗦地把在乱葬岗的事说了一遍,老道士听完,重重地拍了下大腿:“坏了!煞气已经散了,张秀莲的魂魄出来了,这下麻烦大了!”
话音刚落,新房里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声,像是玻璃碎了的声音。老道士连忙往新房跑,推开门一看,安澜不见了!床上的红被子掉在地上,贴在墙上的黄符都碎成了片,窗户被打开了,风从外面吹进来,卷起地上的符纸,像一群飞散的蝴蝶。
“她被张秀莲带走了!”老道士的声音发颤,他跑到窗边,往外面看,只见远处的后山方向,有两个影子飘在空中,一个穿红,一个穿白,正往乱葬岗的方向去。“快追!再晚就来不及了!”
李建军和帮工连忙爬起来,跟着老道士往后山跑。一路上,他们看见镇上的好几户人家都亮着灯,可没人敢出来,只有窗户里传来隐约的哭声和祷告声。快到乱葬岗时,他们看见那两个影子停在了歪脖子老槐树下,张秀莲正扶着安澜,往黑棺里推。
“住手!”老道士大喊一声,从布包里掏出铜铃,使劲摇了起来。“叮铃叮铃”的铃声在夜里格外响亮,张秀莲的身体晃了一下,像是被铃声震到了。安澜也清醒了一点,她睁开眼睛,看见李建军,眼里流出两行泪,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张秀莲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老道士:“多管闲事!红的要嫁,黑的要带,这是命!”她说着,伸手往老道士的方向一挥,一股黑气从她手里冒出来,直往老道士的胸口扑去。
老道士早有准备,从布包里掏出一把桃木剑,对着黑气劈了过去。“咔嚓”一声,黑气被劈成了两半,散在空气里。老道士趁机往前跑,举起桃木剑就往张秀莲的身上刺去。张秀莲尖叫一声,身体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红绸帕掉在地上,帕子上的黑点突然变成了血红色,像是在流血。
“我不甘心!”张秀莲的声音变得又尖又厉,她的头发竖了起来,脸变得更加狰狞,“我等了他一年,他没回来,我死了,还被你们撞了煞,我凭什么不能拉着你们一起走!”
李建军趁机跑到安澜身边,把她扶了起来。安澜的身体还是很凉,可已经能说话了,她抓着李建军的手,声音微弱:“她……她要我替她嫁……嫁给他的未婚夫……”
老道士叹了口气,从布包里掏出一张黄符,在符上滴了一滴自己的血,然后把符往张秀莲的方向扔去:“你本是枉死,怨气深重,可你拉着无辜的人垫背,已经成了恶鬼,再执迷不悟,就永世不得超生了!”
黄符贴在张秀莲的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张秀莲的身体开始冒烟,她尖叫着,身体一点点变得透明。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像是有人骑着马往这边来。张秀莲的眼睛突然亮了,她看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声音变得温柔:“是他……他来接我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一个穿着新郎服的男人骑着马出现在月光下,他的脸很模糊,看不清模样,可张秀莲却笑了,笑得很开心:“我就知道,他会来接我的……”
男人下了马,走到张秀莲身边,伸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