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像粽子似的,只有手脚在徒劳地挣扎。
敲击声还在继续,越来越快,越来越响,像是在催命。李建军感觉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顺着藤蔓爬进了他的眼睛,是锰矿石,棱角刮得眼球生疼,他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后,他看见那十三级台阶全被血浸透了,变成了暗红色,像一条铺在洞里的血路,而他的身体被藤蔓拖到台阶左侧,和其他五个汉子摆在一起,整整齐齐的,右边也摆了六个,正好十二个人,左右对称。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他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很轻,像是贴在耳边说:“还差一个……”
洞口的人等了两个多小时,还没见里面的人出来。赵老根心里发慌,让两个年轻汉子拉绳子,可绳子拉出来的时候是空的,只有半截被割断的绳头,上面还沾着黑红色的血,闻着有股腥气。
“不好了!出事了!”拉绳子的汉子尖叫起来,手里的绳头掉在地上,溅起一团泥水。
赵老根的酒一下子醒了大半,他跑到洞口往下看,黑漆漆的洞里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风“呜呜”地刮出来,带着股让人作呕的腥气。他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手却抖得按不对号码,半天都没拨出去。旁边的人看着他这模样,也都慌了神,有人说要下去救,可没人敢动,谁都知道,洞里肯定出事了,下去就是送死。
直到天快黑的时候,镇里的派出所民警才带着搜救队赶过来。搜救队队长老张是个五十多岁的汉子,脸上有一道刀疤,从额头一直划到下巴,看着很凶。他听赵老根说完情况,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立刻让人准备装备,说要进去看看。
“张队,这洞邪性,要不明天天亮了再进去?”一个年轻的民警小声说,他是本地人,听说过黑风岭的传闻,说这山里有山鬼,专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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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瞪了他一眼,说:“人要是还活着,等天亮就晚了!赶紧准备!”
五个搜救队员跟着老张进了洞,每人都带了强光手电筒和对讲机,腰上还系着安全绳,绳子一头拴在洞口的老松树上。强光手电的光比矿灯亮得多,照亮了洞里的每一个角落,岩壁上的苔藓更密了,地上散落着矿工的安全帽和矿灯,还有几滩没干的血,黑红色的,像打翻的墨汁。
走了大概两百米,老张突然停住了脚步,手电光往前面照过去,十三级青黑色的石阶,被鲜血浸透,在灯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像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的。台阶两侧整整齐齐地摆着十二具尸体,左边六具,右边六具,每个人的眼睛都睁着,黑洞洞的,里面塞满了锰矿石,棱角从眼皮里露出来,像是两颗嵌在脸上的黑宝石。尸体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青灰色,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只有手腕和脚踝上有一圈深褐色的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捆过。
“我的妈呀……”一个年轻的搜救队员忍不住干呕起来,手里的手电筒都在晃。
老张的脸色也很难看,他干搜救这么多年,见过不少死人,可从来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场景,十二具尸体摆得像艺术品似的,眼睛里还塞满了矿石,这绝不是普通人能做出来的。他蹲下身,用手套蹭了蹭台阶上的血,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是新鲜的血,应该刚流出来没多久。他又看了看尸体的眼睛,矿石塞得很满,像是有人特意把矿石敲碎了塞进去的,眼皮被撑得裂开,血已经干了,在脸上结成了暗红色的痂。
“张队,你看这个!”一个队员突然喊了一声,手里拿着个东西递过来。
老张接过来一看,是个银镯子,款式很旧,上面刻着朵莲花,镯子内侧还有个“秀”字。他心里一动,突然想起了什么——三十年前,黑风岭矿洞封门,就是因为一个叫秀莲的女人。听说那女人的男人是矿洞里的矿工,下洞后就没出来,她非要进去找,结果也没回来,后来矿洞就出了事故,死了七八个矿工,之后就封门了。
难道这镯子是秀莲的?那她人呢?
就在这时,洞深处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人用石头敲在台阶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