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内部——空荡荡的。
没有尸体,没有寿衣,甚至连一点残留的布料都没有。每一口敞开的棺木里,都只铺着一层薄薄的黑泥,那黑泥像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还带着湿润的光泽,凑近了闻,正是那股甜腻又带着金属腥气的味道。
江浔数了数,至少有十几具棺木是打开的,散乱地分布在乱葬岗的中下部,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撬开的。他的手电筒光柱扫过那些黑泥,隐约能看到泥层上有一些浅浅的痕迹,像是某种爬行动物留下的蜿蜒印记,又像是有人用手指在泥里搅动过,凌乱不堪。
“谁……谁在那儿?”江浔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朝着空无一人的乱葬岗喊道。回应他的,只有风吹过枯树的“呜呜”声,像是鬼哭,又像是棺木在风中轻轻摇晃发出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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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再往前走,站在乱葬岗的边缘,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些消失的尸体去哪里了?棺木上没有明显的撬痕,不像是人为打开的,反倒像是……像是从里面自己推开的。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江浔就觉得头皮发麻,后背窜起一股寒意,哪怕穿着蓑衣,也觉得冷得刺骨。
就在这时,他的手电筒光柱无意间扫过乱葬岗最深处的方向。那里地势稍高,长着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平日里很少有人去。此刻,灌木丛的缝隙里,似乎有一个黑影动了一下。
江浔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死死盯着那个方向,手电筒的光柱聚焦过去。灌木丛晃动了一下,几片湿叶飘落下来,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是风吗?还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转身就往山下跑。泥泞的小路让他好几次差点摔倒,蓑衣被树枝勾住,划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冷雨顺着破口灌进去,贴在皮肤上,像无数根冰针在刺。他不敢回头,只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那股腥气越来越浓,仿佛就贴在他的后颈上,带着黏腻的湿意。
回到家时,江浔浑身都湿透了,脸色苍白得像纸。母亲被他的动静吵醒,看到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连忙问他怎么了。江浔瘫坐在椅子上,喘了半天才缓过劲来,指着后山的方向,声音嘶哑地说:“妈……后山……乱葬岗的棺木……全被打开了……尸体……尸体不见了……”
母亲的脸色瞬间变了,手里的油灯差点掉在地上。“你说什么胡话?”她声音发颤,显然是不信,可看着江浔惊恐的眼神,又不由得慌了神,“是不是你看错了?这么大的雨,黑灯瞎火的……”
“我没看错!”江浔猛地提高了声音,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至少十几具棺木,全打开了,里面只有黑泥,尸体全没了!妈,是真的!”
母亲沉默了,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她走到窗边,望着后山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青溪村的人,哪个不知道后山乱葬岗的邪性?可这么邪门的事,还是头一次听说。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江浔的父亲江老实听说了这件事,将信将疑地召集了村里的几个壮丁,一起往后山乱葬岗去查看。江浔也跟着去了,一路上,他能感觉到村里人的眼神都带着惊恐和不安,议论声像嗡嗡的苍蝇,绕在耳边。
“真的假的?棺木自己打开了?”
“尸体不见了?别是被野狗拖走了吧?”
“不可能,野狗哪能打开十几具棺木?还把尸体全拖走?”
“说不定是……是不干净的东西……”
最后那句话,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掠过一丝恐惧,脚步也慢了几分。
到了乱葬岗,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江浔昨晚看到的场景,比白天看起来更加诡异。十几具棺木东倒西歪地散落在地上,棺盖敞开着,里面的黑泥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那股腥气经过一夜的沉淀,变得更加浓重,让人闻了忍不住恶心。
几个壮丁壮着胆子走近棺木,仔细查看。“没有撬痕,”一个叫王强的汉子蹲在一具棺木旁,用树枝拨了拨棺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