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的掌柜,老人步履蹒跚,浑浊的眼睛扫过房间里的惨状,没有丝毫波动。
“钱……钱先生,死……死人了!陈书生他……他的心被掏了!”李老板声音发颤地喊道。
钱账房走到门口,朝里面瞥了一眼,皱了皱眉,嘴里低声嘟囔了一句:“又来了……”
又来了?什么意思?难道这不是第一次?
只见钱账房走进房间,绕开地上的血迹,走到床头柜前。那里放着客栈的规矩牌和一本……账簿?正是我之前登记用的那本泛黄账簿。
钱账房拿起账簿,翻到某一页。借着灯笼的光,我依稀看到,那一页上写着陈书生的名字,登记的时间就是今天下午。
然后,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
那写着陈书生名字的墨迹,突然开始变色,由黑转红,像是被血浸透!紧接着,那名字竟然像是活了一样,在纸面上微微扭动、模糊,然后一点点地变淡,最后彻底消失不见!只留下那一小块泛黄的纸面,仿佛从未写过任何字!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连呕吐声都停了。
钱账房合上账簿,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近乎残忍的笑意,他看向我们这些惊魂未定的房客,阴恻恻地说道:
“子时不回房,惊扰了‘它’,便是这个下场。名字从往生簿上勾销,魂魄……也就真的往生了。”
往生簿?勾销?
我浑身冰冷,如坠冰窟。难道这本账簿,记录的不仅是住客信息,更是……死期?
陈书生的尸体,被钱账房和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个同样面色苍白、行动僵硬的店伙计,用一张破草席随便一卷,抬走了。地上的血迹也只是胡乱擦拭了几下,留下大片暗红的污渍,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霉味混合在一起,更加令人作呕。
没有人说话。掌柜的早在钱账房处理后续时,就一声不吭地、像个幽灵般下楼去了。剩下的房客们,面面相觑,都能从对方脸上看到和自己一样的恐惧与难以置信。
那个江湖汉子最先打破死寂,他压低声音,带着狠厉:“妈的,这店有古怪!那账簿……”
“嘘!”李老板急忙打断他,肥胖的脸上满是惊惶,小眼睛警惕地四下张望,“莫要胡说!钱先生不是说了吗?是陈书生自己没守规矩,子时不回房,惊扰了……惊扰了‘它’……”他说到“它”字时,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显然自己也根本不信这套说辞。
“子时?”那对夫妻中的男人,脸色惨白,喃喃道,“我……我好像听到惨叫时,刚过子时没多久……可,可这跟回不回房有什么关系?门窗都是锁好的啊!”
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一个密闭的空间,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众目睽睽【虽然隔着墙】之下,被以无法理解的方式残杀,取走心脏。这已经超出了常人能理解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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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咱们天一亮就赶紧走!”女人带着哭腔说道,“这地方不能待了!”
“走?往哪儿走?”江湖汉子冷笑一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深更半夜的,出去喂狼吗?而且……”他顿了顿,眼神晦暗,“你们没听那账房说‘又来了’吗?恐怕……走不了了。”
最后几个字,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是啊,“又来了”。这意味着,陈书生不是第一个,也可能……不是最后一个。
我想起登记时掌柜的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和他那不容置疑的警告。想起那本泛黄的,能自行渗血、消失名字的“往生簿”。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往生客栈,根本就不是给活人住的!
那一夜,再无人能眠。
所有人都挤在走廊里,没人敢再回自己的房间。油灯的光芒摇曳不定,映着一张张惊惧交加、惨白如纸的脸。每个人都竖着耳朵,捕捉着客栈里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风声,虫鸣,楼板的吱呀声,甚至自己的心跳声,都被无限放大,变成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