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微弱的起伏证明它们是活物。
“这……这是怎么回事?!”二叔的声音变了调。
村民们也远远地围着,指指点点,脸上满是惊惧和忌讳。有老人喃喃念叨着“犬不吠,鬼叩门,眼赤红,拜邪神”,被人赶紧捂住了嘴。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人群中蔓延。再没人怀疑我昨晚听到的是幻听了。这诡异的现象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族老们紧急商议,派人快去镇上请最有名的刘半仙,同时严令所有人不得靠近老宅堂屋,更不许触碰那三具棺材。
整个村子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厚重的阴霾笼罩了。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平时嬉闹的孩童也被大人死死拘在家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安静,只有偶尔从老宅方向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野狗低呜,提醒着人们那诡异的存在。
刘半仙是在傍晚时分赶到的,一个干瘦的小老头,背着一个褪色的蓝布包袱。他先去看了狗群,那些狗依旧保持着跪拜的姿势,红眼在暮色中如同鬼火。刘半仙的脸色顿时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他又在族人的簇拥下,远远站在老宅门口,朝堂屋里的三具黑棺望了望。天色渐暗,堂屋内没有点灯,三具黑棺轮廓模糊,仿佛与屋内的黑暗融为一体。
刘半仙的手指飞快掐算着,嘴唇微微翕动,半晌,他长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二叔等人说:“这东西……老夫道行浅薄,看不透,也惹不起。非尸非僵,似妖似鬼,聚而不散,怨念成形。它们……是在借尔等先祖之形,汲取李家血脉的生气啊。”
“那……那怎么办?”二叔急了。
“为今之计,只能等。”刘半仙压低了声音,“这些东西似乎被什么限制在棺内,暂时出不来。你们切记,无论如何,绝不能擅自开棺!尤其是那口……”他指了指中间那具棺材,“煞气最重。我去寻访一位老友,看看有无破解之法,三日之内必回。这三日,千万,千万守住了!”
说完,刘半仙竟不顾族人的挽留,背着包袱匆匆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苍茫的暮色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希望似乎随着刘半仙的离去而破灭了。族人们人心惶惶,一种绝望的情绪在蔓延。有人提议一把火烧了,立刻被老人喝止,说万一烧不死,跑出来更不得了。最终,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决定按照刘半仙说的,等。但堂屋是决计不敢再靠近了,只在院子外围拉了一条绳子,派两个胆大的年轻后生远远守着,一有异动就敲锣。
我因为昨晚守过夜,被允许回家休息。躺在老屋的床上,我却毫无睡意,白天狗群跪拜的景象和昨夜那清晰的抓挠声,在我脑子里交替出现。爷爷临终前扭曲的面容和那句未说完的警告,也愈发清晰地浮现。
“别碰那个黑色的……”
黑色的……到底是什么?
夜深了,窗外一片死寂,连虫鸣都听不到。我正迷迷糊糊间,忽然,一阵急促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从隔壁爷爷生前住的那屋传来。
是爷爷的声音!我一个激灵坐起身,心脏狂跳。爷爷已经去世百日了!怎么可能?
那咳嗽声如此真实,带着垂死之人的痛苦和挣扎,仿佛就在耳边。我浑身汗毛倒竖,僵在床上,动弹不得。
咳嗽声间歇中,我听到了他断断续续、用尽最后力气嘶吼出的那句话,比临终时更加清晰,更加完整,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血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膜:“别碰那个黑色的……棺椁……里面的……东西!!”
话音戛然而止。
四周重新陷入一片死寂。
我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冷汗已经浸透了内衣。是梦?还是爷爷的魂灵感应到巨大的凶险,跨越阴阳来给予最后的警告?
黑色的棺椁!里面的东西!
爷爷指的,根本不是棺材本身,而是棺材里面的“东西”!那三具与逝去长辈面容一样的古尸?还是……别的什么?
我猛地看向窗外,老宅堂屋的方向,在浓稠的夜色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