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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坐起身,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摸过床头的手机,屏幕亮起,冷白的光照亮一小片黑暗。
凌晨三点整。
我屏住呼吸,侧耳倾听。那滴答声又消失了,就像从未出现过。房间里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我打开手机的电筒功能,下床检查了一圈,地面干燥,天花板也没有水渍。窗户关得好好的。
真是见了鬼了。我嘟囔着,重新躺回去,困意却消散了大半。目光无意间扫过梳妆台那面古铜镜,黑暗中,它像一个沉默的深潭,幽暗莫名。
接下来的两天,几乎每晚都是如此。只要一到凌晨三点,那诡异的滴水声便会准时响起,将我惊醒。而每次醒来,房间里都找不到任何水源,那声音也在我彻底清醒后神秘消失。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这老宅子本身的问题,或者是我精神压力太大了。
直到第三天晚上。
又被滴水声吵醒,我有些烦躁地坐起来,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房间里的事物轮廓模糊。就在这时,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又一次落在那面铜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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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面在黑暗中,似乎比周围更暗沉。而就在那一片昏蒙之中,极快地闪过一抹红色。
像是一角衣衫,又像是一个模糊的身影,颜色是那种陈旧的、暗沉的红,一闪即逝。
我浑身汗毛瞬间立起,睡意全无。死死盯着那镜子,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可看了足有十几分钟,镜子里除了朦胧映出的窗户轮廓,什么都没有。
是眼花了吗?连续几天没睡好,出现幻觉也很正常。我试图说服自己,但心底那股寒意,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在村里唯一还开着的小卖部门口,遇到了几个坐着晒太阳的老人。我犹豫再三,还是凑过去,递上烟,旁敲侧击地问起我外婆家那面古铜镜的来历。
老人们抽着烟,沉默了一会儿。其中一个牙齿快掉光的老爷爷,用浑浊的眼睛看了我很久,才慢吞吞地开口,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那镜子啊……是你外婆的姥姥,也就是你老姥姥传下来的吧?听说,来历不怎么好。”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又似乎在斟酌用词:“是民国时候的事了。那时候,镇上有个姓陈的大户人家,他们家有个没出门子【出嫁】就得了急病死了的闺女,叫……叫婉娘。当时讲究这个,没嫁人的姑娘死了,是不能入祖坟的,孤魂野鬼,家里也不安宁。陈家就花钱,找了个同样早夭的男娃,给他们配了冥婚。”
“那面铜镜,”老爷爷的声音压低了些,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就是当时放在那婉娘棺材里的陪葬,是给她在下面用的‘梳妆镜’。后来嘛,兵荒马乱的,那冥婚的合葬坟也不知道怎么就被破了,陪葬品也流落出来。不知道怎么,就到了你老姥姥手里,就这么传下来了。”
冥婚……梳妆镜……陪葬品……
这几个词像冰锥一样扎进我的脑子里。我愣在原地,手脚冰凉。所以,我每晚听到的滴水声,还有镜子里闪过的红影……
“那……那个婉娘,是怎么死的?”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
老爷爷摇摇头:“不清楚喽,只知道是急病。有人说……是投井死的。”
投井。
滴答……滴答……
那难道不是滴水声,而是……井水滴落的声音?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老屋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冥婚”、“投井”、“陪葬镜”。看着梳妆台上那面安静的铜镜,我第一次感到了强烈的恐惧和排斥。我找来那块旧布,小心翼翼地将镜子重新包裹起来,塞进了衣柜最深的角落,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那些诡异的东西。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
就在我把镜子藏起来的当天晚上,我睡着了,然后,开始做梦。
一个非常清晰,非常真实的梦。
我站在一片迷蒙的雾气里,周围是模糊的、像是旧式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