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
依旧是那些人,但他们的脸上,那份麻木和苍白褪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满足感和红润!是的,红润!像是大病初愈,又像是饱餐了一顿后的餍足。他们的眼神不再那么迟滞,多了些活气,但那种“活气”,却让我感到一种发自骨髓的寒意。
他们看到我,竟然不再躲避,反而露出了笑容。那笑容标准、僵硬,和王老棍尸体脸上那种诡异的微笑,如出一辙!
支书老李也从他家走了出来。他看起来“好”多了,脸色红润,步履稳健,看到我,他主动走了过来,脸上带着那种标准的、僵硬的微笑。
“陈同志,起得真早。”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洪亮了一些,但语调平平,缺乏起伏。
“李……李支书,昨晚……”我喉咙发干,声音沙哑。
“昨晚?”老李歪了歪头,笑容依旧如春风般和煦,但那双眼眸深处,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薄纱所笼罩,让人无法窥视其中真实的情感波动。
他缓缓地抬起右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在这一刹那,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的掌心竟然透露出一种超乎寻常的温热与凉意交织之感,宛如夏日里吹拂过冰湖表面的微风,令人不禁心生寒意。
“你瞧,大伙儿不都是安然无恙嘛!”老李轻声说道,语气平静得如同清晨山间流淌而过的小溪水一般自然流畅。然而,当我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时,眼前呈现出的景象却让我惊愕不已:只见那些平日里熟悉不过的村民们正三三两两地站在家门前或忙碌于庭院之中,有的人手持农具准备下地干活儿;有的人则聚在一起低声闲聊家常琐事……一切看上去是那么和谐宁静、井然有序。
但不知为何,此刻这些看似平凡无奇的画面竟给我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氛围。尤其是当我注意到张屠夫那件原本应该沾染满鲜红欲滴鲜血的褂子时,心中更是涌起一阵恶寒。因为此时此刻,这件衣服居然套在了隔壁那个身材矮小瘦弱的村民身上,松垮垮的衣摆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晃动,怎么看都觉得十分怪异别扭。不仅如此,还有另外一名村民的嘴角处,在灿烂明媚的阳光映照下,隐约可见一抹尚未擦拭干净的暗红色印记若隐若现。
这个认知让我如坠冰窟!
所谓的“回魂夜”,根本不是一个结束,而是一个……仪式?一个让这些“活死人”彻底融入,或者说是……替换掉原本村民的仪式!王老棍“回来”了,那么昨晚惨叫的是谁?是那些还没有被“替换”掉的真正活人?还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必须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和不安,拼命地扯动嘴角,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要丑陋不堪的笑容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挺好的......那个......李支书啊,您看我这论文的素材也都搜集得七七八八啦,所以我寻思着是不是今天就可以先撤了呀......”
话刚出口,只见老李原本挂在脸上的灿烂笑容像是被一阵狂风骤然吹落一般,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尽管他很快又重新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但刚才那一瞬间的阴森与冷峻却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直插我的心脏,令我心跳陡然间停止了一拍!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冰冷的威胁。
“是啊,陈同志,再多住几天吧。”不知何时,周围的村民都围了过来,脸上挂着整齐划一的微笑,眼神空洞地看着我,把我所有的去路都隐隐堵住。
我孤立无援,被困住了。
当天,我失魂落魄地回到老屋,试图寻找任何可能逃离的途径。然而,我发现村子通往外界的唯一那条土路,不知何时,被几块从山上滚落的巨大山石堵死了。那不是自然塌方,石头垒放的角度带着明显的人为痕迹。
傍晚,如同轮回,沉闷的锣声再次响起。
“哐——!”
这一次,是从村南头传来的。
我瘫坐在老屋里,听着那催命般的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