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谨行让人拿套迷彩短袖给李前进，又拿了个盆和干净的毛巾。
秦谨行把人送来就去军营了，林晓晴在这等着。
李前进回来，林晓晴见他头发身上干净了，上衣也换了，只是毛巾还是干净干燥的。
李前进拿着毛巾和盆，小声解释说，他想把毛巾留给爱人用。
林晓晴待在产房外，时不时能听到里面周爱霞的惨叫。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一声婴儿呜呜的哭声，替代了女人的叫声。
李前进猛地站起来，冲到产房门口。
这时一个护士出来。
“小霞怎么样，没事吧？”
“大人还行，有些虚脱，失血有点多，产后要好好养养。”
幸好胎位还算正，不然，大人根本没力气生出来。
也算因祸得福，路上的颠簸竟然让胎位回到了正确的位置上。
“那就好那就好。”李前进哭笑着说。“那孩子呢？”
“孩子太小了，可能先天不足，我们还要再观察观察。”
让李前进留在这照顾老婆孩子，林晓晴回了趟家。
她从空间里找了些当初从秦家收进来的衣服和床单。
都是干净的。
她找了套宽松的，女人的衣服，又用半个床单撕了几块尿布。
剩下的半个床单，用来给孩子当包被。
夏天热，并不需要棉襁褓。
家里空着的暖瓶，她也拿了一个出来，用灵泉水烧了开水灌进去。
开水里，她煮了几个鸡蛋，拿了个碗和筷子，把鸡蛋放在碗里，放到了篮子里。
拿着东西，她又去供销社买了一斤红糖，然后去了卫生所。
李前进看到东西，眼眶又开始发酸，瘦高的汉子，嘭地一声跪下磕了三个头，“谢谢。”
要不是他们，小霞和孩子根本没活路。
林晓晴让他起来，“我会跟食堂的人说，给你们送饭，这几天，你就在这好好照顾大人孩子吧。”
这次救人，是把跟荒山大队的冲突，摆在明面上了。
晚上林晓晴问秦谨行有没有影响。
“救人是天大的好事，传出去也是军民一家亲，只要王强王伟他们有点脑子，都不会拿这事找茬。”
王强他们怕的是这两个知青不受控，把他们做的那些坏事传出来。
秦谨行和林晓晴第二天去卫生所，找李前进夫妻俩问情况。
从他们口中，林晓晴知道了更多细节。
荒山大队的大队长和支书从知青刚到，就克扣下乡补贴和口粮。
不仅女知青们是被各种逼迫着嫁给当地人的，男知青也是。
如果男知青不愿意，就会说他们耍流氓，要上报、要告公安，那他的一辈子就完了。
不仅返城无望，还要蹲劳改。
失踪的两个男青年，并不是真的跑出去失踪了，而是逃走后被半路追到，打死了。
自杀的一个女青年，是受了侮辱，不愿嫁给一个能当她爹的老男人，才寻死的。
即便去世了，还是被另一家要了尸体给配了阴婚。
配阴婚的彩礼钱，则被补偿给了没娶到她的老男人。
除了这些，他们这些知青还被限制行动、通信。
家里寄来的东西，全都落进了支书和大队长的手里。
他们的信从来没寄出去过。
不给开介绍信，他们即使跑出去，也会被当盲流抓起来，送回来。
李前进揉了把脸，“他们简直不让人活，我们一年到头的干活，分得口粮却连肚子都填不饱。一样的工分，到手的粮食就是比人家少。干活再怎么卖力，也会被挑刺，别想拿满工分。不是我们不想建设乡下，是实在活不下去呀。”
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腰已经弯了，黢黑的脸上，有了皱纹，看着像一个常年劳作的中年人。
周爱霞躺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