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称心如意？”咒腕的声音沙哑，带着洞悉世事的苍凉，“有些难题的难点……从来就不在于题目本身有多么艰深……”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自嘲：
“……而在于解题的人，自己选择了装糊涂啊！”
他缓缓低下头，看着手中那个被林秋强塞给他的白面馒头。粗糙的面食，散发着最朴实的麦香，那是属于“人”的味道，是他早已舍弃、也认为自己不配再拥有的东西。
骷髅面具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挣扎、碎裂。
最终，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缓缓抬起手，将那个冰冷的馒头送到了骷髅面具之下，那个早已失去血肉之躯的“口”的位置。没有咀嚼的动作，只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其分解、吸收。他“吃”得很慢，很完整，仿佛在进行某种庄重的仪式。
当最后一点馒头消失在他非人的躯壳里，咒腕的目光再次变得幽深而坚定。他望着那对母子，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如同最虔诚的祈祷，也如同最彻底的告别：
“她会幸福的。”
“至于我……”
“……就不必参与到她的人生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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