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不再保留。他左掌猛地拍出,并非攻击对方,而是拍向自己的右侧空处!这一掌蕴含的并非直接的破坏力,而是精妙的空间扰动与力量偏转,正是巡猎命途对于“轨迹”干涉的高阶应用——“巡猎的偏折·改”!
黑袍人那必杀的一剑,在即将触及林秋胸膛的瞬间,轨迹竟然被那股无形的偏转之力强行带歪,擦着他的肋下掠过,凌厉的剑气将他身后的半截金属残骸无声地切成了两半。
趁此机会,林秋右手气刃暴涨,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直刺黑袍人因招式用老而露出的微小空当!
“嗤!”
气刃精准地刺中了黑袍人的左肩,并非实体贯穿的感觉,更像是击破了一层能量防护。黑袍人闷哼一声,身形借力向后飘退,稳稳落在数米之外。他肩头的黑袍被撕裂,露出下面并非血肉,而是如同卡利俄佩一般、覆盖着暗沉甲胄的躯体,只是那甲胄上布满了更多、更深的战斗痕迹与腐蚀般的暗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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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立刻再攻,而是用那双熔金般的眼眸,深深地看了林秋一眼。
林秋也没有追击,平息着体内略微紊乱的气息,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与卡利俄佩如此相似?”
这一次,黑袍人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沙哑、干涩,仿佛很久没有说过话,又仿佛承载了太多的时光重量,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相似?呵……”他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笑,“因为,我们本就是同一个人。或者说,是同一个存在,在不同时间轴上的……不同侧面。”
林秋心头巨震:“什么意思?”
黑袍人抬起没有持剑的左手,指了指这片昏黄的天空,指了指脚下死寂的大地,声音如同来自坟墓:“这个世界,翁法罗斯……你所经历的一切,你所见到的所有人,包括我,包括那个坐在王座上的小女孩,包括你身边那个叽叽喳喳的信使……都已经历了……三千万次轮回。”
三……三千万次?!
饶是林秋心志坚毅,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听到这个数字,也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三千万次轮回?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无尽的重复、挣扎与绝望?
“每一次轮回,黑潮都会降临,黄金裔会崛起,泰坦会沉眠或陨落,救世主会出现又消失……结局,大同小异。”黑袍人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但那平淡之下,是足以将任何生灵逼疯的绝望,“我,是更早时期,或许是第两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次轮回,或者更早……谁知道呢,记忆早已混乱……的那个‘卡利俄佩’。我见证了太多的终结,挥出了太多无用的裁决之剑,最终……只剩下这身腐朽的躯壳和这把承载着无尽死亡与终焉的‘寂灭之诗’。”
他看着林秋,那双熔金眼眸中似乎有无数世界的幻灭景象一闪而过:“而你现在见到的那个‘卡利俄佩’,她是新的,是这一次轮回的‘希望’之一,或许……也是下一次轮回的‘我’。”
信息量过于庞大,冲击着林秋的认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抓住关键点:“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帮吕枯尔戈斯?他想要启动的‘最终观测协议’,难道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毁灭吗?”
“帮他?”黑袍人,或者说,轮回的卡利俄佩,发出一声嗤笑,带着浓浓的自嘲与无奈,“我并非帮他。我只是……被他召唤出的‘英灵’而已。就像你见过的那些未来泰坦,被刻律德拉召唤。我们这些‘轮回的残响’,‘历史的阴影’,被那所谓的‘宝物’从时间的夹缝中强行拖拽出来,赋予了临时的形体与力量。作为被召唤者,在契约存续期间,我必须听从御主——也就是吕枯尔戈斯的命令。”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林秋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至于‘最终观测协议’……或许那是另一种终结,一种……彻底的、不再有轮回的终结。对于早已厌倦了这无尽循环的我来说,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林秋沉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