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哭了？”
啊？榆叶抚上自己的脸颊，果真摸到了湿湿的痕迹。
她哭了吗？
她不知道，其实她不难过。栀子死是自作自受，她有什么好难过的。
只是……想到那双眼睛，想到丽嫔杀栀子前的那番话，她是有些胆寒了。
不可否认的是在此之前，榆叶对丽嫔是有些好感在的。
丽嫔的美丽，天真。下意识的让榆叶觉得她是无害的。
榆叶有时候甚至觉得，她就像榆叶前世看的电视里的瓜六。
可事实是，哪怕是电视剧里的瓜六也并非善良。而丽嫔的无害，也从来不是对下的。
“姐姐……”仿佛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小祥子伸出手，盖住榆叶对着火光的手。
“别难过，姐姐。”小祥子拉起榆叶的手，放到自己的脸边。
“若是……若是实在不开心，不如捏捏小祥子，这样……姐姐会开心一点吗？”
小祥子的脸在火焰的跳动下，显得红彤彤的。长而卷曲的睫毛下，是盛满担忧与羞涩的眸子。
“小祥子，我不是难过。”榆叶浅笑着顺着小祥子的手捏了捏他的脸。
她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内心的郁气是什么。就是难堪，这种命被别人攥在手心里，自己连挣扎都要用尽全身力气的难堪。
可这样的话她如何跟小祥子开口。
门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潮湿的风吹进小厨房。
“嗯，小祥子知道！在小祥子心里，姐姐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
小祥子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里面只有榆叶。
“姐姐也许是饿了。小祥子刚刚看到灶边筐子里有红薯，小祥子给姐姐烤红薯吧！”
小祥子坐到灶边往里面添柴，红艳艳的火光照亮他专注的脸。
榆叶还是坐在条凳上，方才桌上的残羹冷炙已经被小祥子收走了。
多思无用，榆叶干脆透湿了抹布，将厨房上上下下擦了一遍。
看着整洁一新的厨房，榆叶舒心了不少。
桌上只剩下一盏油灯孤零零的亮着。门外的凉风袭来，吹得油灯豆大的火焰摇摇晃晃，一只飞蛾忽然闯进了榆叶的视野里。
那飞蛾飞的并不稳，忽高忽低，像是翅膀受到了伤害。
是被雨淋湿了吧。
榆叶看了看门外渐大的雨幕，雨水蒸腾起地面的尘埃。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这间小厨房，这盏小小的油灯。
飞蛾很快发现了这盏油灯，拖着自己被雨淋湿的翅膀吃力的一圈一圈尝试着靠近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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