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压制着情绪:“事情……哀家已经问过,也……确认过了。” 她的话带着艰涩:
“如今皇帝进来,不是想跟哀家商量个章程出来吗?叫惠贵妃先出去吧,咱们母子关起门来好好谈谈。哀家……也有些东西,想告诉你。”
“不必了。” 皇帝断然拒绝:
“此事说来,终究也算是后宫之事。既是后宫之事,云歌这个掌管宫务的贵妃在场,合情合理,并无不妥。”
“皇帝!” 太后终于按捺不住,猛地一拍宝座的扶手,声音拔高:“惠贵妃毕竟是王家的人!就算……就算看在哀家的面子上,你……”
“朕还能看谁的面子!”
皇帝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骤然暴怒,声音雷霆般炸响在空旷的大殿,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如今这桩丑事,宫里上上下下,多少双眼睛都看见了!多少张耳朵都听见了!”
“如今宫人们怕是都在奔走相告了!母后以为,纸能包得住火吗?就算今日朕拼着颜面不要,将这事强行压下去,母后认为此事就不会传开?就不会成为史书工笔上的一抹污迹,成为天下人茶余饭后的笑谈?朕还需要看谁的面子?!”
他额角青筋暴起,厉声喝问:“那个不知廉耻,秽乱宫闱的贱妇在哪儿?!立刻给朕交出来!”
惠贵妃此刻只恨自己不能立刻消失在寿康宫,这皇家的丑闻对峙,每多听一句都让她觉得心惊肉跳。
但她敏锐地感觉到,皇帝执意带她前来,绝非无的放矢,必有深意。她只得硬着头皮,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垂首站着,耳朵却竖得尖尖的,不肯错过一个字。
心里暗暗思忖起来,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事,跟太后有关的,又是不知廉耻的贱妇。
一个荒谬却惊人的念头闪过——
难道是秦美人跟人私通,还被撞见了?!
可……就算秦美人再愚蠢跋扈,也不至于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等诛连九族的大罪啊!别不是有人蓄意陷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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