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奖,就是狠狠抽在他们脸上的耳光!”
“你不仅要去,还得大摇大摆地去!”
“这是去插旗!
是去告诉全世界,真正的真理,掌握在咱们华夏人手里!”
许燃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
他看着被李援朝抢走的放大镜,又看看那台只差最后调试的曝光头,无奈地摘下了护目镜。
“插旗就插旗,能不能别吼?”
许燃把防静电手环摘下来,“您这嗓门,震得我这压电陶瓷都有点漂移。”
“那你答应了?”
“答应了。
去就去呗,刚好去那边顺点东西回来。”
许燃站起身,眼神里并没有多少对那个奖项的渴望,反而像是在算计着什么,“听说那边的学术圈里,有不少想回国但路子被堵死的人才?
这次去,把机票钱给他们省了。”
李援朝一愣,随即老脸瞬间笑成了一朵菊花。
“我就知道你小子没憋好屁!
行!
只要你能把人给我弄回来,别说去意大利,你要去月球我都给你批火箭!”
……
三个小时后,研究院门口。
这会儿门口的保安大叔已经疯了,防暴盾牌都快被那帮乌压压的记者给挤变形了。
长枪短炮跟原始森林似的,全是等着抓拍许燃的媒体。
“出来了!许神出来了!”
人群里一声喊,所有摄像机瞬间转头。
闪光灯把黄昏都给照成了正午。
许燃穿着标志性的白衬衫,手里竟然还提着个工具箱,里面装满了他没搞完的光路图纸,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跟在李援朝身后。
“许教授!恭喜您获得迪拉克奖!您是历史上最年轻的得主!”
央视的一姐都挤丢了一只高跟鞋,手里的话筒死死往里递,“这对华夏物理学界意味着什么?”
“许先生,请问您是怎么攻克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
听说西方数学界都在等您的完整论文!”
“您现在要去机场吗?对于这次欧洲之行有什么期待?”
吵。
太吵了。
许燃被话筒怼得甚至往后仰了一下,他扶了扶黑框眼镜,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刚才那个电路板如果现在接着焊,其实能在那堆光刻胶干涸之前弄完。
现在被这么一闹,大概率两万块的进口原料算是废了。
他心里有点烦。
记者们看他停下脚步,全都屏住呼吸。
都在等着这位“学神”发表什么惊天动地的感言。
是感谢国家?
还是展望未来?
亦或是痛斥学术霸权?
无数个麦克风凑到了许燃嘴边。
镜头拉到了大特写。
许燃皱着眉头,语气里没有哪怕一丝的激动,反而是那种真的很困扰的无奈:
“说实话,挺麻烦的。”
全场一静。
记者们傻了。
麻烦?
拿迪拉克奖麻烦?
许燃不管他们怎么想,接着说了句后来在热搜上挂了整整一周的名言:
“我刚才正琢磨到那个光源波长和光刻胶分子链匹配的关键一步,灵感刚出来一半。
结果……这奖一来,思路全被打断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快落山的太阳,叹了口气。
“希望这颁奖典礼别搞太久,太耽误事儿。
早去早回吧,我实验室那一锅胶还在固化呢,超时就不能用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军牌红旗轿车,那是去机场的专车。
留下一地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