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目光却似乎越过了茫茫大海,投向了遥远的西南群山。
“周遇吉……播州……”他喃喃自语。他知道,这是皇帝整体战略的一部分,海上要靖,陆疆也要安。月港的成功,某种程度上为周遇吉的新军争取了机会和资源。
“王待诏,”他唤来王良,“从市舶司额外拨付一千两银子,以月港水师名义,采购一批防治瘴疠的药材、以及适合山地行军的坚韧帆布(可用于制作帐篷、背负行囊),火速送往京营,交予周参将。算是我等同为新政一脉,聊表心意。”
“下官明白。”王良立刻应下。他明白,这不仅是同僚之谊,更是政治上的相互声援。
紫禁城,坤宁宫。
夏皇后也隐约听闻了西南不宁、朝廷派兵的消息。她看着正在认真临摹字帖的朱载堃,心中微叹。她拿起那枚水晶透镜,对着窗外的日光,光影投在纸上。
“堃儿,你看,光透过这水晶,路便改了方向。”她轻声对儿子说,“朝廷派兵,亦如同此光,欲将西南之乱,引回正轨。只望……少些杀戮,多些安宁。”
朱载堃抬起头,看着纸上变幻的光斑,似懂非懂,却认真地点了点头。
京营的号角已经吹响,八千将士整装待发。周遇吉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下方鸦雀无声、甲胄鲜明的队伍,胸中豪气与责任感交织。他知道,此行不仅是为平叛,更是要将京营新军的威名,用敌人的鲜血与自己的功勋,牢牢刻在大明的版图之上。砺剑已久,剑锋所指,正是西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