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之变也……”
梁正心中暗叹,知道与这些老夫子讨论不出他想要的答案。
他想起了西苑里那些埋头于火药颗粒、器械结构的鲁胜等人,那才是他理解的“格物”。
他不再追问,摆了摆手,示意讲官继续。
经筵在一种略显沉闷的气氛中结束。
梁正回到乾清宫,又接见了前来汇报京营后勤整备情况的英国公张懋。
张懋精神矍铄,言谈间对京营新军依旧充满信心,并再次感谢皇帝允其族中子弟进入武备学堂和月港学习。
“西南周遇吉那边,尚无最新消息吗?”梁正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张懋回道:“陛下,黔地山高路远,讯息传递不便。按常例,下次军报也就在这几日了。陛下不必过于忧心,周参将老成持重,必能不负圣望。”
话虽如此,但等待的焦灼,唯有身处其中者方能体会。
就在梁正与张懋交谈之时,一份来自西南的、标注着“六百里加急”的奏报,已然过了卢沟桥,正朝着北京城飞驰而来。
马上骑士风尘仆仆,脸色因疲惫和寒冷而显得青白,但怀中紧紧抱着的那个插着羽毛的漆匣,却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
这捷报在路上已经奔驰了十余日,穿越了无数山川险隘。
它记载着金筑大捷的辉煌,也承载着周遇吉下一步的战略构想。
它即将如同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这帝国的中心,激起怎样的波澜?
而此刻的梁正,尚不知晓这一切。
他正在听取张懋关于在京畿地区试行新的驿传系统的建议,思考着如何提高帝国通讯的效率。
变革,在每一个细微之处,悄然发生。
京华的风云,从来不止于宫墙内的家长里短,更与千里之外的铁马金戈紧密相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