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法。同时,可仿实务学堂之例,允诺土司子弟优异者,可入国子监或未来之实务学堂就读,授以官身。如此,数十年后,人心自附。”
他的思路,与梁正的想法不谋而合——不是急于推行风险极高的“改土归流”,而是通过文化渗透和经济捆绑,进行一场温和而持久的“融合”。
“好!此议甚合朕心!”
梁正抚掌,“此事关乎百年大计,需谨慎规划,遴选得力之人徐徐图之。你既有此见识,这西南善后乃至教化推行之事,朕仍要倚重于你。”
周遇吉心中激荡,知道皇帝对他寄予厚望,不仅是戡乱,更是建设。他肃然躬身:“臣必竭尽全力,以报陛下!”
送走周遇吉,梁正独自站在西苑水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西南的善后,实务学堂的初创,月港的开拓,宣府的军改……千头万绪,却都指向同一个方向——一个更强大、更具活力的大明。
他知道,杨廷和在学堂之事上,是真心想办成,并办出成效的。
这位杨先生,并非改革的拖累者,而是在用他所能接受和掌控的方式,小心翼翼地驾驭着这辆变革的马车,使其不至于因速度过快而倾覆。
“皇爷,”王岳悄声前来,呈上一份密报,“锦衣卫查实,前几日弹劾顾璘最力的那位御史,其家人确在苏州府利用其名帖,强买民田三百亩,证据确凿。”
梁正接过,扫了一眼,淡淡道:“按律,移交刑部处理。不必扩大,也不必姑息。”
“是。”
法律的刀锋,将再次落下,精准而克制。
它维护的,不仅仅是皇权的尊严,更是那刚刚破土而出的、名为“秩序”与“实干”的幼苗所需要的生长环境。
皇家实务学堂内,第一声授课的钟声,已然敲响。
这声音微弱,却坚定地回荡在帝国的心脏,预示着一种不可逆转的变化,正在悄然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