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
就在双方争执不下之际,费宏主持的《京报》突然刊发了一篇匿名评论(实为费宏授意心腹所作),题为《科举取士,当为国抡才,还是为已锢智?》。
文章并未直接评论徐鹏举案,而是从历史沿革入手,论述历代选拔人才标准随时代变化而调整的必要性,并尖锐指出,若一味以古非今,排斥新学,无异于闭目塞听,将使国家丧失活力。
文章笔锋犀利,逻辑严密,在士林中引起了巨大反响,无形中为徐鹏举和科举改革营造了有利的舆论氛围。
与此同时,朱厚照也并未闲着。
他通过石文义的锦衣卫,不动声色地收集了几位跳得最欢的守旧派御史私下里收受地方士绅贿赂、为其子弟科举“铺路”的些许证据。
他并未立刻发作,只是让王岳“不经意”地透了些风声出去。
很快,那几位御史的气焰便收敛了不少。
三司会审的结果,最终认定徐鹏举“虽有文风锐利之处,然学识优长,切合时务,取中无误”。
一场风波,看似以新政派的胜利而告终。
然而,朱厚照心中并无多少喜悦。
从局势来看,这可能仅仅是开始。
科举改革触动的利益太大,守旧派的根基远未动摇。他们此次只是暂时退却,必将寻找新的机会反扑。
精舍内,烛火摇曳。朱厚照看着案头那份最终定案的会审结果,眼神深邃。
“传旨,擢升徐鹏举为翰林院庶吉士,随侍杨学士习学政务。”
他淡淡吩咐道。
他要将这个标志性的人物放在眼前,既是保护,也是激励,更是向天下昭示他推行新政的决心。
“另外,”他抬起头,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告诉费宏,京报下一期,可以刊发一篇……论‘实干兴邦’的文章了。”
科举的战场暂时平息,但帝国深处的暗涌,从未停歇。
朱厚照知道,他必须在这看似平静的湖面下,继续投下石子,激起更大的涟漪,直至将这潭死水,彻底搅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