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涕泪横流,“小的……小的愿按新册纳税!小的愿做第一个!”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被“飞洒”之苦压抑多年的农户站了出来,纷纷表示愿意遵从“新白册”。
民心似水,看似柔顺,一旦找到决口,便能汇聚成滔天巨浪。吴永年成功地在张承宗看似铁板一块的统治壁垒上,撬开了一道缝隙。
张家大宅内,张承宗接到石塘里传来的消息,气得将手中的名贵瓷盏摔得粉碎。
“废物!一群废物!还有赵四那个反骨仔!”他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布满了血丝。
他没想到吴永年如此狠辣果决,更没想到那些泥腿子竟敢真的倒向官府。
“老爷,如今民心浮动,吴永年又手握节杖,有兵撑腰,硬抗下去,只怕……”管家小心翼翼地说道。
“硬抗?”张承宗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冷笑,“谁说我要硬抗了?他吴永年不是要收税吗?好啊,我让他收!”
他眼中闪烁着疯狂而怨毒的光芒。
“你去,找几个信得过的,机灵点的人……混在那些交税的百姓里……我要让他吴永年,这税收得‘名扬天下’!让他知道,这泰和县,到底是谁说了算!”
他不再仅仅满足于对抗,他要让吴永年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一场更加阴险歹毒的阴谋,在这位老牌乡绅扭曲的心中,迅速酝酿成形。
赣水的浊浪之下,暗流变得更加汹涌、更加致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