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的公文。
“府城来的行文,只说各地务必安稳,严防流民滋事,却未言明缘由……下官总觉得,有大事发生了。”
吴永年站在窗前,望着阴沉的天空,眉头紧锁。他也有同样的预感。
张承宗近期的沉寂,并非退缩,反而像是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不管发生什么。”
吴永年沉声道。
“清丈之事,绝不能停!老陈,加派人手,护卫粮仓和已征收的税粮!陈小莫,加快‘新白册’的编撰,我们要抢在更大的风波到来之前,尽可能多地厘清田亩,掌握主动!”
他有一种直觉,自己在这泰和县泥泞中的每一步挣扎,都与某个更宏大的棋局息息相关。
南昌,宁王府。
朱宸濠志得意满地穿着他那身不伦不类的“戎服”,听着麾下汇报初步战果。
周边数个州县在叛军的兵锋和“清君侧”的口号下,或降或遁,形势似乎一片大好。
“王爷,周遇吉派其部将祁山,率约两百骑前出至丰城,骚扰我军前哨。”
“两百骑?哼,螳臂当车!”朱宸濠不屑一顾。
“看来周遇吉手上确实没什么兵,只能派这点骑兵来虚张声势!传令前军,给本王击溃他们,顺势拿下吉安!”
他完全没意识到,那两百骑的背后,是周遇吉冰冷的杀意和早已张开的无形大网。
他更不知道,在他举起叛旗的那一刻,远在京城的皇帝,已经为他敲响了丧钟。
潜龙在渊,惊雷已起。
周遇吉的暗棋即将显露獠牙,而尚蒙在鼓里的吴永年,也将很快被卷入这场决定帝国命运的滔天巨浪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