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民!否则,上头怪罪下来……”
那乐平县令早已吓得六神无主,闻言连连点头:“对,对!是工坊滋事,是工坊滋事!”
他们试图抢在吴永年和巡查队到来之前,颠倒黑白,将案子坐实。
然而,他们低估了吴永年的决心,也低估了周遇吉的效率。
吴永年带着一队亲随和韩敏等巡查队骨干,不顾路途劳顿,星夜兼程赶到乐平时,周遇吉派出的一支两百人的精锐骑兵,已然控制了乐平县城门和要道,冰冷的铁甲和肃杀的气氛,让所有试图浑水摸鱼者胆寒。
吴永年没有先去县衙,而是直接来到了“兴业夏布工坊”。看着被砸毁的织机、散落一地的苎麻夏布,以及那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还有周围工人们惊惶、悲愤而又带着期盼的眼神,他的心如坠冰窟,又燃起熊熊怒火。
他蹲下身,轻轻掀开白布一角,那年轻雇工苍白而稚嫩的脸庞刺痛了他的眼睛。
“查!”
吴永年站起身,声音冰冷得如同腊月的寒风。
“给本官彻查!所有参与打砸、行凶者,一个不许放过!所有幕后指使、包庇纵容者,无论涉及何人,一律严惩不贷!”
他目光扫过闻讯赶来、战战兢兢的乐平县令和陈乡绅等人,如同利剑。
“本官倒要看看,在这江西的地面上,是朝廷的王法大,还是某些人的私心大!”
血,染红了乐平的夏布。
但这鲜血,并未浇灭新政的火焰,反而如同投入热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吴永年与旧势力决战的雷霆之怒。
一场席卷江西官场与地方豪强的风暴,即将以乐平为中心,猛烈爆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