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尊,比任何锋利刀锋都更伤人骨髓。那眼神里并无半分杀意,唯有刺骨的淡漠与毫不掩饰的轻贱,比世间最锋利的刀锋更能刺穿人心、伤人骨髓。
,每一道目光都如针般扎在金军将士的脊梁上那是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玩弄,是胜利者对失败者高高在上、不屑动手的极致蔑视。他只觉得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却又被深深的无力感压制下去,偶尔有骑兵抬手整理一下缰绳,那漫不经心的姿态更显轻蔑。
马首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嘶鸣,他奔逃至半途,金兀术猛地勒住战马,马身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嘶鸣。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目光凝重地望向身后愈发遥远的落凤坡,那片土地上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终是恍然醒悟。
那个端坐开封龙椅的年轻宋国皇帝赵桓,根本未将他这位金国元帅视作对等敌手。他曾听闻赵桓年轻却心思深沉,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一刀杀之,未免太过便宜,亦难解宋军连日围困的郁愤,自己竟成了对方攻心的棋子。
赵桓要的,是让他活着逃回金国,将这份深入骨髓的恐惧、毕生难忘的羞辱,如毒种般带回故土,深深植入每一位金国贵族心底,让他们知晓宋军的强大,令他们在未来的征战中心存忌惮,不敢再轻易南下,从此对宋国战力心生忌惮。
,再难寻回他终究逃了,保住了性命,却丢了将帅所有尊严。他用力一夹马腹,加快了逃离的速度,却感觉灵魂仿佛被牢牢钉在了落凤坡上。他的骄傲,他的灵魂,早已永远留在了那片见证惨败的落凤坡上,那份屈辱与恐惧,将伴随他余生的每一个日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