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加迪沙迎来了有史以来最黑暗的一天。天空被厚重乌云死死压覆,连一丝阳光都难以穿透,整座城市仿佛被无形黑手笼罩,沉闷空气里透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黑鲨”阿金德在东方皇帝的巨大压力与那艘催命符般的“闪电号”监视下,彻底陷入疯狂。他双眼布满血丝,本就狰狞的面容因极致焦躁更显扭曲,指节攥得泛白,办公室里的檀木桌椅已被他掀翻两张,碎裂木屑散落一地。
他调动麾下所有势力,如一群挣脱锁链的发狂恶犬,手持弯刀火把挨家挨户冲撞,将整个摩加迪沙翻了个底朝天!街道上满是海盗粗暴的吆喝与物品破碎的脆响,宁静城市瞬间沦为混乱炼狱。
无数房屋遭粗暴闯入,家具被肆意砸毁,值钱物件胡乱丢弃;无数平民被无辜拷打,孩童的啼哭与老人的哀求交织成片,却只换来海盗更凶狠的呵斥殴打。任何被怀疑与马可波罗有过接触者,无论男女老少,皆难逃灭顶之灾,恐惧如瘟疫般在城市中蔓延。
城市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绝望的气息,浓郁得几乎能尝到铁锈味。然而那张该死的“上帝航图”却如人间蒸发,任凭海盗掘地三尺,依旧踪迹全无。
阿金德急得唇上起了一圈燎泡,刺痛让他愈发烦躁。他清楚,东方皇帝的耐心正一点点耗尽,那来自东方的威压如影随形。港口外静静矗立的黑色舰队,桅杆如林、炮口森然,恰似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将他与苦心经营的一切斩成齑粉!
就在他濒临绝望,甚至开始怀疑航图是否存在之际,一个好消息与一个坏消息如冰火两重天,同时传入他耳中。
好消息是,被关在地牢折磨得只剩半口气的马可波罗,终于撑不住身心双重摧残,松口愿吐露航图下落;坏消息是,马可波罗虚弱声称,航图被藏在一处极其凶险诡异之地——城外的“哭泣沼泽”。
那是摩加迪沙城外一片常年被墨绿色剧毒瘴气笼罩的死亡之地,沼泽里咕嘟咕嘟翻涌着浑浊气泡,水下潜伏着数米长的食人鳄鱼,布满利齿的巨口只需一合便能将猎物撕成碎片,岸边甚至散落着几具早已腐烂的骸骨。据说近百年来,任何胆敢踏入沼泽者,无一生还。更甚者,马可波罗提出了阿金德无法拒绝的条件——必须由他亲自带路,因唯有他知晓那条隐藏在沼泽深处、能避开所有陷阱的秘密小径。
阿金德盯着马可波罗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明知其中大概率有诈,或是拖延时间的诡计,或是另设的陷阱,但在东方皇帝与“闪电号”的双重紧逼下,他已别无选择,只能孤注一掷。他当即抽调手下最精锐的百名亲卫——这些人身经百战,手持精良弯刀、腰间别着毒镖,押着虚弱不堪、铁链缠身的马可波罗,趁夜色秘密出城,向着那片令人闻风丧胆的“哭泣沼泽”进发。
然而他未曾察觉,在他们离城的身影背后,一举一动都处于另一双阴鸷眼睛的注视下。“独眼龙”阿巴斯,这位在第一轮“上帝航图”拍卖中失利的“鲨鱼帮”头目,并未善罢甘休。他用黑色眼罩遮着失明的左眼,如一条最阴险的毒蛇,藏身于城市边缘的破败仓库阴影里,始终潜伏暗处,耐心等待反扑的最佳时机。
当看到阿金德只带少量亲卫,押着那个堪称“活宝藏”的马可波罗鬼鬼祟祟离城时,阿巴斯独眼一亮,知道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降临。“兄弟们!抄家伙!”他对着手下那群因拍卖失利憋了一肚子火的亡命徒低喝下令,声音里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那头蠢猪上钩了!”
“今晚,我们不仅要夺回那笔该死的赏金、抢回‘上帝航图’,我还要亲手把‘黑鲨’那蠢猪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阿巴斯恶狠狠地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场精心策划的伏击,在通往“哭泣沼泽”必经的芦苇荡小径上悄然展开,海盗们手持弓箭弯刀,隐蔽在芦苇丛中,只待猎物踏入陷阱。
当阿金德的队伍小心翼翼走入那片芦苇丛生、仅容两人并行的狭窄小径时,“动手!”随着阿巴斯一声尖锐令下,无数燃烧的火箭与淬毒飞镖从两侧一人多高的芦苇荡中铺天盖地射来,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