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东西。”
说罢,赵桓转身走向帐中那幅巨大的世界舆图 —— 那是用十余张上等羊皮拼接而成,边角已因反复翻阅而磨损起毛,羊皮上用墨线精细勾勒出已知大陆的轮廓,大宋、金国、西夏的疆域标注清晰,甚至还标注了重要关隘与江河;而在舆图西侧,一片模糊的区域被朱砂笔圈出,旁边用楷书写着 “欧罗巴” 三字,墨迹仍带着几分润泽,显是近年方才增补上去的。他站在舆图前,目光如炬,死死锁定在那片模糊的地域上,仿佛要透过羊皮的纹理,望见千里之外的山川城池与市井烟火。
“朕要知道,”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却又异常坚定,“那片名为欧罗巴的土地上,究竟有多少个邦国,每个邦国的疆域大小与人口多寡如何,其君主是凭世袭传承还是强权夺位,朝堂之上是清明有序还是党争不断;朕要知道,他们的兵士除了板甲与骑枪,是否还配备了其他未曾见过的武备,是否也在琢磨火器的形制与用法;朕更要知道,他们的舟船能造至何等规模,是否具备跨越重洋的续航能力,是否有朝一日会顺着海路,来到大宋的东南海岸。”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语气中带着对过往认知的颠覆与深切警醒:“先前朕以为,金兀术率领的金军是大宋的心腹之患 —— 他们骁勇善战,屡屡南下侵扰,确实威胁边境安稳。可今日看来,金兀术之流,不过是疥癣之疾:打退一次,再加固防线防备一次,总能有应对之法。而对那片未知大陆的懵懂无知,对那些潜藏对手的毫无察觉,才是真正能动摇大宋根基的‘心腹大患’!”
帐中诸将皆屏息凝神,听着赵桓的话,先前的困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 他们忽然明白,陛下的目光,早已越过了眼前的金国疆界,望向了更遥远、更未知的寰宇。
“自今日起,” 赵桓转过身,目光扫过帐中每一位将领,声音斩钉截铁,如惊雷般在军帐中炸响,“朕之敌,不再仅仅是金国,不再是眼前的沙场对手 —— 而是‘无知’本身!朕要大宋的将士洞悉天下格局,要大宋的百姓知晓寰宇大势,要大宋,永远走在洞悉未知、掌控未来的前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