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绝望猜忌中互相倾轧、内斗不休,却始终无法挣脱这张无形大网。
三日后,大宋有史以来最离奇惨烈的“铁路招商大会”,在扬州府衙威严大堂正式召开。府衙外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重兵把守,刀枪在日光下泛着冷光;内里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空气仿佛凝固成铅。
赵桓身着明黄龙袍,龙纹在光线下熠熠生辉,高坐堂上主位,神色威严如泰山压顶,锐利目光如炬扫视下方,每道视线落下,都让豪商们心头一紧。王伯言以“皇家铁路总行荣誉行长”之身站在堂中一侧,面如死灰,嘴唇干裂,声音干涩如砂纸摩擦,机械地主持这场对自己及所有江南豪商的公开处刑。
“扬州王氏‘自愿’捐献名下所有盐井十七座、商铺四十二间、田产三千亩及钱庄分号五处……共计折银八百万贯,全额入股皇家铁路总行!”
“泉州林氏‘自愿’捐献名下海船一百二十艘、海外贸易商铺七十三间及沿海码头三座、仓储库房十所……共计折银一千二百万贯!”
“苏州张氏‘自愿’捐献名下丝绸工坊四十二座、良田一万两千亩及城中半数典当行、布庄……共计折银九百五十万贯!”
每一个名字被念出,堂下都响起细微却清晰的骚动,座椅挪动声与压抑吸气声交织。这意味着一个传承数代、富可敌国的家族轰然崩塌。堂下那些曾不可一世的豪商巨贾,一个个面如金纸,眼神空洞无神,失去往日神采。有人下意识攥紧衣袖,指节泛白;有人垂头盯着青砖纹路,仿佛要将其看穿,宛若被抽去魂魄的行尸走肉。
这是一场不见刀光剑影、无硝烟弥漫,却比任何惨烈战事都残酷的财富收割!赵桓以雷霆之势,毫不留情将这些盘踞大宋百年、如附骨之疽吸食民脂的水蛭连根拔除,将他们数代巧取豪夺的庞大财富,化作即将贯通南北的钢铁巨龙的第一块坚实基石!
短短一日,“大宋皇家铁路总行”便筹集超五千万贯启动资金。赵桓接过内侍呈上的工整“捐款”名单,目光扫过名字与数额,紧绷的嘴角终于微扬,露出满意笑容,眼中闪烁着对大宋交通动脉贯通的憧憬。
然就在这场“割肉盛宴”臻至高潮,众人沉浸于绝望麻木时,一名北方皇城司密探突然撞开府衙厚重朱漆大门,神色慌张至极,衣衫沾着奔波尘土草屑,额间布满冷汗。他不顾宫门侍卫阻拦,冲破人群冲入大堂,“噗通”一声重跪于地,膝盖撞砖发出闷响,双手高举红漆标注“血字”的最高等级密报,声音因急促奔跑而气喘吁吁。
“陛下!漠北八百里加急急报!事关重大!”
“蒙古大将博尔术,已率精锐骑兵返回漠北蒙古王帐,铁木真麾下各部兵力正再度集结,似有异动!”
“我方安插蒙古部落的密探‘王师傅’,凭精湛仿制器械技艺取得铁木真信任,现已打入王帐核心圈层!”
“据密探传回消息,第一台仿制蒸汽机,已在蒙古王帐核心区域专属工坊内,由‘王师傅’主持开始秘密组装调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