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的声音迅速恢复往日沉稳威严,穿透力十足地响彻大殿,“即刻传枢密使岳飞、镇南大将军韩世忠、格物院院使张孝纯入宫!朕在万国殿议事,不得有误!”
半个时辰后,万国殿内檀香袅袅。岳飞一身玄甲未解,显然刚从校场赶来,铠甲缝隙间仍沾着校场尘土;韩世忠手持马鞭,虎目圆睁,脸上带着旅途风霜;满头白发的张孝纯着青色官袍,身形清瘦却精神矍铄,手中还攥着格物院最新研究手稿。三人立於殿下,交换着困惑眼神——今日非朝会之期,又值秋收庆典,陛下为何如此十万火急地召见?
赵桓无多余赘言,径直走向那幅巨大地球舆图,手指重重点在欧罗巴大陆的红标上,沉声问道:“三位爱卿,朕问你们,我大宋疆域之外,这天地间,可有其他未知世界与国度?”
三人闻言面面相觑。岳飞与韩世忠皆是沙场老将,对海外之事知之甚少,唯有张孝纯身为格物院之首,曾潜心钻研海外古籍。他犹豫片刻,上前躬身答道:“回陛下,臣曾于西汉《史记·大宛列传》与唐代《酉阳杂俎》中见载,西方有大秦国,又称犁靬,其人高鼻深目、发色或金或棕,信奉奇特宗教。然其地隔无尽大海与茫茫沙漠,历代商旅皆未能抵达,故真伪无从考证。”
“好一个无从考证!”赵桓冷笑一声,走下龙椅至舆图前,指着那条从大西洋横贯印度洋、直指泉州港的红航线,“朕今日便告知你们!这世界远比你们想象的宏大!一群自号‘神圣罗马帝国’的红毛番,正乘三百艘巨舰、率五万大军,携轰鸣铁炮,从世界另一端气势汹汹而来!其具体目的虽未可知,但朕敢断言,他们绝非为观光朝贡而来,而是觊觎我大宋的土地、财富与子民!”
岳飞与韩世忠这两位毕生只与辽、金、蒙古等陆疆强敌周旋的元帅彻底怔住。岳飞眉头紧锁,手抚腰间佩剑剑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韩世忠则不自觉握紧马鞭,指节发白,世界观在这一刻遭受前所未有的剧烈冲击。唯有张孝纯浑浊眼中爆发出炙热光芒,他激动得浑身微颤,忙扶案几稳住身形,仿佛已望见格物研究的全新天地。
“陛下!”张孝纯声音因激动沙哑,“您是说……真有另一大陆之国,能跨万里大海而来?他们的船舰、兵器,是否与我格物院所造迥异?”
“是!”赵桓斩钉截铁,目光扫过三位心腹重臣,“且其航海技术与火器水准,已隐隐超出我大宋当前之能,乃前所未见之强敌!”
他转过身,背对巨大地球舆图,望着最信任的三位肱股之臣,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朕今日召你们来,便是要设最高级别的秘密防务机构,集军政、格物、情报之力应对西洋危局。此机构之名,定为——地球防卫理事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