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冷静的脸。穿越以来的隐忍、压抑,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求生的决绝——他不能死在这里,至少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王老汉哆嗦着爬向柴火堆,嘴里念念有词:“小、小丑兄弟,咱、咱们能躲过去吗?黑风山的黑熊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啊!”他见过被土匪洗劫后的村庄,尸横遍野,鸡犬不留,一想到那些场景,就浑身发抖。
马小丑咬牙道:“现在慌也没用!土匪是来抢粮食的,只要咱们不反抗,说不定能保住一条命。但谁要是敢乱跑,暴露了目标,必死无疑!”
他的话像一道惊雷,炸醒了想要逃跑的小李。小李脸色惨白地爬回柴火堆,紧紧抱住膝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声。其他伙夫也纷纷效仿,钻进柴火堆的缝隙里,屏住呼吸,浑身发抖地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厮杀声。
军营里早已乱成了一锅粥。赵老歪的部队本就是乌合之众,满打满算八百多人,大多是没受过正规训练的流民和散兵。平日里欺压百姓、敲诈勒索还行,真遇上不要命的土匪,顿时露了原形。这些士兵穿着破烂的军装,颜色五花八门,有的甚至还露着胳膊肘和膝盖。手里的武器更是参差不齐——有的是老旧的汉阳造步枪,枪膛里的膛线都快磨平了;有的是大刀长矛,锈迹斑斑;还有的甚至只拿着一根削尖的木棍。
面对蜂拥而入的土匪,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狼狈逃窜。“跑啊!快跑!”“土匪太多了,打不过!”逃跑的喊声此起彼伏,夹杂着绝望的哭嚎。
“守住!都给老子守住!谁敢退,老子崩了他!”赵老歪的怒吼声从军营中央传来,伴随着几声清脆的枪响。马小丑透过伙房的破窗望出去,只见赵老歪穿着一身油腻的绸缎军装,腰间别着一把左轮手枪,正站在土坡上督战。他的胖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可他的怒吼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士兵们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有的甚至直接扔掉武器,跪地求饶,却被土匪一刀砍死,鲜血溅了赵老歪一身。
黑风山的土匪个个凶悍异常。他们大多光着膀子,露出黝黑结实的肌肉,身上刺着狰狞的纹身,有的脸上还画着红黑相间的油彩,像极了下山的恶鬼。手里挥舞着鬼头刀、斧头、长矛,还有几杆缴获的土枪,嗷嗷叫着冲进军营。
为首的是一个身高八尺、膀大腰圆的壮汉,脸上一道从额头延伸到下巴的刀疤,像一条狰狞的蜈蚣,眼神凶狠如熊,正是黑风山的土匪首领黑熊。他手里提着一把沉重的开山斧,斧刃足有半尺宽,上面还沾着新鲜的血迹。他一斧下去,就能将一名士兵劈成两半,鲜血和内脏溅了他一身,他却毫不在意,反而仰天长笑,声音像闷雷一样:“弟兄们,给老子抢!粮食、钱财、女人,只要是好东西,都给老子搬上山!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土匪们像饿狼扑食一样冲向军营的各个角落。他们砸开军需库的大门,抢夺粮食和弹药;冲进士兵的营房,翻箱倒柜寻找钱财,就连士兵身上缝在衣服里的铜板都被搜了出来;遇到逃跑的士兵,上去就是一刀,毫不留情;甚至有几名土匪冲进了后勤部,想要抢夺那里的女眷,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
军营里到处都是尸体,有士兵的,也有土匪的,但更多的是手无寸铁的后勤人员。鲜血染红了地面,汇成一道道暗红色的小溪,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还有柴火燃烧的焦糊味,令人作呕。
外围防线很快就被土匪攻破了。赵老歪的士兵们溃不成军,像潮水般向后撤退,把军营腹地暴露在了土匪的铁蹄之下。马小丑透过破窗看到,一群土匪正朝着伙房的方向冲来,大约有七八个人,他们显然是闻到了粮食的味道,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伙房的木门“哐当”一声被踹开,木屑纷飞,门板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几名土匪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独眼龙,左眼上蒙着一块黑布,右眼阴鸷地扫视着伙房里的一切。他手里拿着一把鬼头刀,刀身上还沾着新鲜的血迹,一看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