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苗刀死死抵住,火花四溅之际,马小丑高声喊道:“两位住手!今日并非要分生死,而是要寻一条护民之路!”
话音刚落,柳轻眉与沈若雁同时借力后退,身形分开数丈。柳轻眉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气息微促,却依旧身姿挺拔,长剑直指沈若雁:“沈团长身手果然名不虚传,柳某佩服。”
沈若雁收刀入鞘,气息平稳,拱手回应:“柳寨主剑法高超,沈某也甘拜下风。”
马小丑催马向前,越过沈若雁,来到两人中间,目光扫过柳轻眉与她身后的山匪,语气诚恳:“柳寨主,我知道你心中有顾虑,也敬佩你‘劫富济贫、护民安境’的义举。但占山为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的部下虽不害百姓,却拦阻商路,导致濮、观二县商贸停滞,百姓生计受限;且没有正规的治理体系,学堂、医疗、基建都无从谈起,百姓只能勉强糊口,难以真正富足。”
他顿了顿,抛出早已拟定的方案:“我今日再提一个提议——收编你的部下,改编为‘濮观地方保安队’,由你担任队长,全权负责濮县、观城两县的治安防控、匪患清剿与百姓护佑。保安队的编制保留原核心架构,你的两千三百名部下不分拆、不调离,依旧驻守野狼谷及两县关键区域;装备由新编第一师全额提供,汉阳造步枪、机枪、弹药一应俱全,军饷按正规军标准发放,每月按时足额拨付;保安队受临城军政署与新编第一师双重节制,但非战时拥有独立指挥权,主要职责是护佑地方,而非参与军阀混战。”
马小丑的话音刚落,柳轻眉的部下便炸开了锅。“保安队?那我们不就成了正规军的人了?”“有装备有军饷,还能护着百姓,这好像不错啊!”“可军阀的话能信吗?万一收编后就把我们打散了怎么办?”议论声此起彼伏,不少山匪眼中闪过动摇之色——他们大多是穷苦出身,落草为寇只为活命与护民,如今有机会成为正规编制,有稳定保障,还能继续做自己想做的事,怎能不心动?
柳轻眉却面色沉静,眼神中的警惕并未消减。她抬手示意部下安静,目光锐利地看向马小丑:“马师长,你的提议听起来确实诱人,但我有几个疑问,想请教你。”
“柳寨主请讲。”马小丑颔首。
“第一,”柳轻眉手持长剑,剑尖直指地面,“你说保安队受双重节制,非战时拥有独立指挥权。可‘战时’的定义由谁来定?若你日后要发动军阀混战,强行调遣保安队参战,我们是否有权拒绝?”
马小丑心中暗赞,柳轻眉果然心思缜密,一眼便看穿了方案的关键。他沉声回应:“战时定义由临城军政署与保安队共同商议,仅限外敌入侵、大规模匪患作乱或百姓遭遇重大灾害时,保安队才需配合行动。若涉及军阀间的地盘争夺、扩张战争,保安队有权拒绝参战,我马小丑以临城六十万百姓的名义立誓,绝不强迫保安队参与任何非正义战争。”
“第二,”柳轻眉接着问道,“你承诺保留原编制,不分拆、不调离。可日后你若反悔,找借口将我的部下分散安置,甚至清算我们过往的‘匪患’身份,我们该如何自保?”
这一问直击要害,也道出了所有山匪的顾虑。柳轻眉的父亲死于军阀之手,她自己也亲眼见过太多军阀背信弃义的行径,对正规军的承诺本就充满怀疑。
马小丑从怀中取出一份早已拟定的契约,递上前:“这是收编契约,上面明确写明‘保留原编制、不分散、不调离、赦免过往罪责’,我已签字画押,加盖新编第一师与临城军政署的公章。你若同意,可在上面签字,我们一式三份,你、我、临城军政署各存一份,若有违背,你可凭此契约联合百姓与皖系盟友,随时推翻我的统治。”
柳轻眉接过契约,目光快速扫过,契约条款清晰明确,字迹工整,公章鲜红,显然是早有准备。但她并未立刻签字,而是提出了第三个疑问:“第三,你推行的新政,号称‘十税一’‘免费学堂’‘救济百姓’,这些在临城或许是真的,但在濮、观二县,你如何保证能落实到位?若你的官员欺压百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