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白苏落雪与新苗破土
秋分这天，断星崖下了场罕见的早雪。细碎的雪花落在金紫苏白色的花瓣上，像撒了层糖霜，药圃里白茫茫一片，倒比冬日的雪景更添几分温柔。
林婉儿披着狐裘站在药魂木前，看着雪花落在木头上，瞬间化作水珠渗入纹路。太爷爷的字迹在水汽中愈发清晰：“药脉如溪，需汇百流。”
“林姐姐，你看！”小芽儿举着个竹篮跑过来，篮子里装着刚采的白苏花，花瓣上还沾着雪粒，“阿芷奶奶说，用这花泡茶，能治冬天的咳嗽呢。”
小石头扛着锄头从雪地里走来，锄头上沾着新鲜的泥土：“我把东边的地翻好了，等雪化了，就能种新的紫苏了。”他跺了跺脚上的雪，“古力派人送来了西域的紫苏种子，说是能抗寒，咱试试能不能在冬天也种出绿苗来。”
林婉儿接过小芽儿手里的篮子，白苏花的清香混着雪的寒气钻进鼻腔，让人精神一振。“好啊，”她笑着说，“等种出来了，就叫‘雪苏’，听起来就暖和。”
正说着，山道上传来铃铛声。古力的驼队在雪雾中出现，为首的骆驼背上驮着个大木箱，箱子上盖着块红布。“林姑娘，南洋的药展寄来的！”古力跳下骆驼，搓着冻红的手笑道，“说是给断星崖的谢礼。”
众人围着木箱好奇地打量。小石头掀开红布，里面竟是尊玉雕——雕的是断星崖的药圃，太爷爷在前面播种，林婉儿和小石头在后面浇水，小芽儿抱着墨羽蹲在旁边看，连药魂木上的纹路都雕得清清楚楚。
“底下还有字！”小芽儿指着玉雕底座，“写的是‘药脉永续’。”
阿芷摸了摸玉雕，眼眶微红：“你太爷爷要是能看到，该多高兴啊。”
雪越下越大，药圃里的白苏花被雪压弯了腰，却依旧挺立着。林婉儿忽然发现，雪地里冒出了点点新绿——是之前撒下的西域紫苏种子，竟在雪地里发了芽。
“这种子真厉害！”小石头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周围的雪，“这么冷的天，居然破土了。”
林婉儿看着那些顶着雪粒的绿苗，忽然想起太爷爷日记里的话：“药草的性子，比人韧多了。你以为它枯了、死了，说不定在土里憋着劲儿，就等一场雪、一阵雨，便能钻出来。”
“是啊，”阿芷叹了口气，“就像咱断星崖，当年谁能想到，经历了那么多事，还能有今天的光景。”
雪停时，夕阳从云缝里钻了出来，给雪地镀上了层金边。白苏花上的雪开始融化，水珠顺着花瓣滴落在新苗周围，像是在给它们浇水。药魂木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太爷爷的字迹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新的纹路——像条蜿蜒的小溪，从木头根部延伸出去，一直连到新苗脚下。
“林姐姐，”小芽儿指着药魂木，“这纹路像不像咱断星崖的河？”
林婉儿点头，心里忽然亮堂起来。太爷爷说的“汇百流”，哪里只是说药草？断星崖的药脉，从来都不是孤立的。从太爷爷种下第一株紫苏，到她接过药魂木，再到小石头试种西域种子，小芽儿学着辨认草药，甚至古力带来的南洋消息、刀疤脸留下的遗书……都是汇入药脉的溪流。
“走，”林婉儿拎起竹篮，“把白苏花晾起来，等雪化了，就给山下的乡亲送去。”她看了眼小石头，“你跟我去，顺便把新苗的事儿记下来，以后咱编本《断星崖药谱》，把这些新种的、改良的都记上。”
“好！”小石头扛起锄头，脚步轻快，“我还得把雪苏的样子画下来，让古力带到南洋去，告诉他们咱断星崖的紫苏，冬天也能开花！”
小芽儿抱着墨羽跟在后面，嘴里哼着阿芷教的药草歌：“白苏花，雪里香，种在崖上盼春长……”
雪地上留下三行脚印，渐渐延伸向药圃深处。药魂木静静地立在雪中，木头里仿佛传来水流声，那是药脉在涌动，是断星崖的故事在继续。
林婉儿回头望了眼玉雕，“药脉永续”四个字在夕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