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天广场已恢复了往日的喧嚣,小贩的吆喝声、行人的谈笑声与孩童的嬉闹声交织成一片生机勃勃的市井交响。穹悠然漫步于熙攘人流之中,目光懒散地扫过两侧琳琅满目的摊位,看似闲适,实则将周遭一切动静尽收眼底。在他肩头,星舒舒服服地陷在流光编织的沙发里,抱着一杯意念生成的果汁小口啜饮,两条腿在空中惬意地晃悠。
“仙舟的美食花样倒是不少,”穹揉了揉似乎还没完全消化的肚子,喃喃自语,“但尝来尝去,总觉得比记忆里缺了点什么关键的味道。”
“兴许是仙舟的麻烦还没彻底解决,没恢复到从前最鼎盛的光景吧。”星晃着腿,优哉游哉地接话,语气里满是事不关己的轻松,“不过嘛,能这样无忧无虑地逛逛吃吃,已经挺自在啦。”
话音未落,一位身着地衡司深色制服的男人快步穿过人群,径直朝他们走来。穹一眼认出,这正是前几日星被丹鼎司的人团团围住问东问西时,在一旁努力维持秩序的那位官员。对方在“星”面前稳稳站定,气息微促却仍保持着礼数,言语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星姑娘,可算寻到您了。您这换了身利落打扮,一时真没敢认。”
穹微微挑眉,停下脚步:“你是?”
“卑职大毫,在地衡司任执事官。”他端正地拱手行礼,态度恭敬却不卑不亢,“眼下有件紧要事务,关乎罗浮安宁,不知能否请您移步详谈?”
正觉闲得发慌的穹,觉得这恰是个解闷的机会,便爽快点头:“成,正好眼下得空。”
大毫立刻侧身引路,带着穹转入挂有地衡司匾额的公廨。门内景象与外头的喧闹截然不同,空气中弥漫着墨锭与旧纸张特有的沉静气息,数名司员伏案疾书,卷宗文书堆积如山,一派繁忙却有序的景象。他引着穹穿过外堂,拐进一间陈设简单却颇为僻静的隔间。室内早已有一人静候——那是位气质沉静如水的女性,身着神策府纹样的衣袍,目光明澈锐利,仅静立一旁便自有不容忽视的气度。
“这位是青镞大人,神策府策士长。”大毫压低声音,态度愈发恭敬,“关于那封密信之事……由她向您说明,更为稳妥。”
穹将目光投向青镞,直言问道:“信?”
青镞并未寒暄,只从袖中取出一封边角已略显磨损的书信,神色沉静地将其推至穹面前的案上。“我们的人,从一个转化不久的魔阴身士卒身上找到了这个,”她声音平稳低沉,每个字却清晰无比,“此事,或与那本该在千年前便彻底绝迹的邪恶组织——『药王秘传』——有所牵连。”
未寄出的家书:
萧蕾姊姊,见字如面。
离家已有月余,我一切安好,请姊姊放心。
我自小体弱,让姊姊多有担忧。此番不告而别,也绝非是去寻短见或如何,只是想让姊姊过一段宽松的日
子,不必再为我而操劳。
这「仰天望气之疾」,父兄牺牲前要操劳父兄,到了如今又要拖累姊姊,二百余年来,求医问药始终无果。
回头想来,只觉得有无尽的歉意。
如今再也不必担心了,我正为丹鼎司的一个机密计划做临床试验。
负责我们那一块的丹士长对我说,他们难得才经过六御审批,让他们创制新的疗法,来处理仙舟上各种会折
磨病人数百年的慢性病。
但是,他们也答应在研究有所进展之前,要严密封锁相关信息,决不;允许任何消息泄露。因此,这封信我也
只能暂时放在身上,等到有机会到外出自由活动时再寄给姊姊了。
这些治疗手段的确很有效。我曾需要拐杖才能勉强行走,但现在却健步如飞。甚至连那些丹士也为我的成长
而啧啧称奇,说我是「万中无一的奇迹」。
说起来,他们使用的药物颇为奇怪。我问丹士长,这药物叫什么,丹士长却只是笑了笑,说:「这是慈怀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