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织网节点”重启带来的“静默壁垒”效应,如同在惊涛骇浪中撑开了一柄脆弱的伞,为三人争取到了宝贵的喘息之机。阴冷的地下石窟暂时成为了他们在现实世界的第一个“安全屋”。然而,安全是相对的,资源匮乏和未知的前路如同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派蒙的恢复是首要任务。她像一株缺水的植物,蜷缩在石台上,光翼黯淡,连抱怨“石头饼干”的力气都没有,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希望火种吊坠的光芒如同呼吸般微弱起伏,缓慢吸收着节点散逸的、稀薄的秩序能量进行自我修复。王二二将大部分干净的水和易于消化的食物留给她,自己和李默则靠着更少的配给和坚韧的意志支撑。
李默的状态稍好,但精神上的冲击远未平复。他时常对着那缓缓旋转的银蓝色节点发呆,程序员的世界观在“造物主”身份崩塌后,正艰难地重建。他利用太阳能充电板勉强维持着终端的运转,像一只在数据废墟中刨食的土拨鼠,孜孜不倦地搜寻着关于“镜湖”的一切信息——地理环境、气候特征、古老传说、甚至是一些被官方标注为“地质异常”或“信号盲区”的模糊记录。他试图从这些碎片中拼凑出下一个节点的可能样貌和潜在危险。
“镜湖,海拔超过四千米,由古冰川侵蚀形成,湖水主要靠冰雪融水补给,透明度极高,因此得名。周围是原始针叶林和高山草甸,人迹罕至,冬季极端寒冷……”李默念着屏幕上的文字,眉头紧锁,“公开信息很少,生态保护区的身份限制了开发。但有几个户外论坛提到,湖区偶尔会出现强烈的电磁干扰,指南针失灵,还有……一些关于‘湖中倒影会显现非现实景象’的古老传说,被现代人归结为缺氧或光影错觉。” 他抬头看向王二二,“这些‘异常’点,很可能就是节点存在的迹象。”
王二二静坐调息,同时打磨着几块从废墟中找到的锋利金属片,制成简易的工具和小刀。他的动作精准而高效,那身深色衣袂在节点微光下,其上的暗纹仿佛与节点的能量流动隐隐呼应。“传说往往基于被遗忘的真实。电磁干扰和空间扭曲,符合‘织网节点’的特征。高海拔和严寒是最大的自然挑战。” 他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派蒙,“她的恢复速度是关键。我们必须在她能稳定飞行前,准备好应对极端环境的装备。”
接下来的几天,成了现实世界的生存实训。王二二成了绝对的主心骨。他凭借超凡的感知和身手,多次冒险外出,足迹遍布城市边缘的废墟、废弃的工厂和郊外的荒野。每一次外出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需要极致小心地避开可能存在的监控和巡逻。他带回来的“战利品”逐渐丰富:更厚实的御寒衣物(虽然破旧但经过清洗)、一个漏了点但还能用的旧帐篷、渔线鱼钩、更多的压缩食品和净水药片,甚至还有一小罐宝贵的蜂蜜和几块巧克力——这是他用找到的一个还算完好的老式打火机从一个流浪汉那里换来的,算是给派蒙的“特效药”。
派蒙在休息和“特效药”的加持下,恢复速度逐渐加快。第三天,她已经能摇摇晃晃地飞起来,光翼的光芒虽然不如从前耀眼,却多了一份历经磨难后的温润与坚韧。她开始尝试操控希望火种进行一些精细操作,比如按照王二二的指导,小心翼翼地聚集空气中的水汽,凝结成一颗颗冰凉却纯净的水珠,滴进储水容器。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常常累得她小脸发白,但她却乐此不疲,称之为“自制限量版星空露珠”,并信誓旦旦地表示“比奶茶河的水还甜!”(虽然实际毫无味道)。这种能力的开发,无疑为未来的荒野求生增添了重要筹码。
李默也没闲着。他利用找到的零件,改进了那个太阳能充电板,使其效率更高;用渔线和找到的塑料片制作了简易的指南针(虽然在高磁异常区可能失效);还将地图关键信息誊抄到更耐用的防水油布上。他甚至尝试用节点散逸的微弱能量场为终端“充电”,虽然效果甚微,却打开了一种全新的思路。
第五天傍晚,派蒙的精神好了很多,光翼恢复了约三四成的亮度,已经可以短距离灵活飞行。她正努力地用希望火种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