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顾着眼前活人的冷暖要紧。”
如今部落的兽皮储备早已捉襟见肘。除了这几张大小不一、颜色斑驳的碎皮子勉强拼接成的粗陋毯子,就只剩那两张从咯兽身上剥下、还带着血渍、刚刚完成初步清理和草泥涂抹防腐的咯兽皮,再也找不出其他像样的皮料了。
葛阿婆闻言,抬起布满皱纹却精神矍铄的脸,爽快地应了一声:“好嘞,交给阿婆!”她利落地转身,从自己的兽皮袋里翻出磨得光滑锐利的骨针和韧性极佳的草绳,走到角落,毫不客气地拽起那块被里巳丢在一旁的、由草绳粗略缝合的兽皮毯子,找了块相对平整的石板摊开,便就着渐亮的天光忙活起来。骨针在她枯瘦却稳定的手指间灵活穿梭,动作麻利得让人眼花缭乱。
云舒回头望去,只见里巳明明生了副挺拔高大的骨架,此刻可能是因为失血、寒冷和虚弱,整个人不自觉地微微蜷缩着,像一只试图保存体温的、受了惊的兽。
安静地待在临时的石洞角落里。那单薄清瘦的人形身影,实在让人难以将他与那天被族人抬回来时,那个兽化后那般庞大、能与两头咯兽死斗的庞然大物联系起来。
云舒心里清楚,受伤的雄性兽人虽然能够通过兽化获得厚实皮毛来抵御寒冷,但在伤势未愈的情况下强行兽化,筋骨拉伸、皮肉紧绷,不仅会剧烈撕裂未愈合的伤口,加重伤势,甚至可能导致受伤面积扩大,引发更严重的感染,绝对是得不偿失的行为。
“你到篝火边坐着吧,”云舒走到他身边,语气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那里暖和。葛阿婆手艺很好,兽皮衣很快就能做好,再忍一忍,穿上就不冷了。”
让云舒暗自满意的是,里巳虽然看着沉默寡言,甚至有些孤僻,却意外地听话,或者说,识时务。
听完她的话,他只是抬眼看了看她,便缓缓站起身,依言走到那堆燃烧得正旺的篝火旁坐下,将双手拢在膝前,安静地看着跳跃的橙红色火焰,仿佛那里面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
云舒暗自点头:还好,不是那种仗着自己武力值高就目中无人、不服管教的刺头。这为后续的拉拢工作减少了不少难度。
她此前还曾有一丝疑惑,族长石鸣明知里巳战斗力强悍到能单挑两头咯兽,却敢如此放心地将这个来历不明、底细不清的外族强者带回部落,原以为是族长心胸开阔、极度看重对方的潜力和人品。
如今想来才恍然,恐怕族长更多的是笃定她云舒拥有的“巫力”(实际上是系统能力)足以在关键时刻压制这个青年,即便里巳真的心怀不轨,在部落里也翻不出什么大的浪花。
云舒在心里无声地“呵呵”了两声,这可真是个阴差阳错、美丽的误会。不过好在目前看来,结果还算圆满。这青年现在表现得还算安分,既没耽误收留一个潜在的重要成员,也没让部落陷入什么明显的潜在风险,这个误会……倒也不必急着去点破了。
片刻之后,葛阿婆便捧着一件缝制好的、虽然简陋却明显是衣服形状的兽皮制品走了过来。“喏,小子,试试看合不合身!”她声音洪亮地说道。
里巳愣了一下,接过衣物,触手是粗糙却带着阿婆体温的兽皮。他低声,几乎微不可闻地道了句:“……谢谢。”
他将兽皮衣套在身上。衣服的做工自然谈不上精细,甚至有些地方针脚歪斜,但好歹是件能遮体的完整衣物,穿在他身上,虽然依旧能看出清瘦的轮廓,但比起之前光着膀子、仅靠变化能量遮盖关键部位的样子,确实显得厚实、体面了许多,不再那么狼狈不堪。
用过早食,原本负责驮运部分食物的兽人,因为早上一顿消耗了不少负重,正好空出了余力。这个空缺便由里巳补上,这便腾出了一名健壮的雄性兽人来专门背负他。
一切安顿妥当后,石鸣族长一声令下,部落再次如同一个精密的机器般运转起来,踏上了新一天的迁徙征程。
接连多日,除了里巳遭遇的那两头咯兽,队伍在雪山上再未见到其他可供狩猎的大型兽类,这让云舒对雪山区域的生态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