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带着土腥味的压迫感所取代。
狂风毫无征兆地加剧,卷起的已不是细沙,而是石子般的沙砾,噼里啪啦地打在平板车辆和兽皮篷布上,发出密集而危险的声响。
“沙暴!是巨型沙暴!快!找地方躲避!快啊!” 云舒脸色煞白,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在狂风的咆哮中显得如此微弱,但那其中蕴含的恐惧,被里巳和族长听到后,清晰地传递给了每一个族人。
真正的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间炸开!
因着云舒刚进入沙漠就大体根据系统的提示,说过沙漠里可能遇到的天灾,首当其冲就是沙暴天气。“所有平板车!向中间靠拢!围成圈!快!”
族长的声音如同破开风沙的利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里巳身下的头兽发出不安的嘶鸣,前蹄焦躁地刨着沙地,动物的本能让它比人类更早地感知到了毁灭性的危险。
族人们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打,疯狂地行动起来。顶着能将人掀翻的狂风,他们嘶吼着,拼尽全力将沉重的板车首尾相连,试图构筑起一道脆弱的防线。车辆在狂风中剧烈摇晃,每一次推动都异常艰难。最终,一个歪歪扭扭、并不牢固的车阵勉强成型。
所有人,无论老弱妇孺,都连滚爬爬地蜷缩进车辆与沙地形成的狭小缝隙里。用一切能找到的东西,兽皮、草垫、甚至自己的身躯,紧紧裹住头脸,双手死死抓住车轴、绳索,雄性兽化后,将手臂深深插入滚烫的沙地中,以求固定。
沙尘暴的先锋,是更加密集、更具杀伤力的沙石。紧接着,那堵巨大的“墙壁”轰然降临!刹那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整个世界被剥夺了色彩和形状,只剩下一种纯粹的、毁灭性的昏黄。
狂风在尖啸,沙粒不再是颗粒,而是变成了连续不断的、狂暴的激流,无情地冲刷、撞击着一切。能见度彻底归零,即使面对面,也看不清对方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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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变得极其奢侈,即使有紧紧捂住口鼻的兽皮过滤,但还是感觉下一秒就会被沙尘窒息。
在这天地之威面前,任何个体都渺小如蝼蚁。车辆在狂风中发出痛苦的呻吟,仿佛随时会解体。族人们紧紧依偎在一起,依靠着彼此的身体温度和这摇摇欲坠的掩体,在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中,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在深渊边缘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风势终于开始显现出疲态,那令人窒息的沙墙缓缓移过,浑浊的天空如同褪色般,逐渐透出些许惨白的光亮。
当族人们如同从坟墓中爬出,挣扎着抖落身上几乎要将他们掩埋的厚厚沙尘,勉强睁开红肿刺痛的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宛如末日的景象,以及……死一般的寂静。
车辆东倒西歪,大部分都被埋了半截在沙子里,物资散落得到处都是,覆盖着一层统一的黄沙外衣,分不清原本是何物。然而,这满目疮痍,还不是最致命的打击。
最让所有人血液冻结、心脏骤停的是,那些啼脚兽,全都不见了!
拴着它们的岩韧藤绳索,有的被硬生生挣断,断口参差不齐,有的还完好,却空空地拖在地上,另一端早已没了那高大矫健的身影。
显然,在沙暴最猛烈、最令人灵魂战栗的时刻,这些天性敏感、遵循本能的动物,被超越了驯化联系的极致恐惧所支配,挣脱了束缚,逃入了茫茫沙海,不知所踪。
刚刚获得的、承载着所有人生机的希望,仿佛在这一刻,随着沙暴的离去和啼脚兽的消失,被彻底击碎,碾成了比沙粒更细微的粉末。
“没了……它们都跑了……” 一个年轻的雌性看着空荡荡的车辆前方,眼神空洞,喃喃自语,仿佛失去了魂魄。
“水……最后一个桶……空了……” 一个雄性兽人摇晃着彻底见底的木桶,将它倒扣过来,只有几粒沙子流出,他的声音干涩而绝望。
其他雄性兽人们看着自己刚刚摆脱绳索不久、尚未完全恢复却又不得不再次面对沉重车辆的肩膀,一种比之前更深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