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挑选了几根笔直、粗细均匀的木棍,又找来一些柔韧的草茎。
接下来的日子,这间工棚成了部落里另一个充满专注与尝试的地方。云舒提供了最核心的“经纬交织”概念后,便没有过多干涉,她信任这些常年与双手打交道的族人的智慧。
葛叶婆婆仿佛被点燃了某种创造的激情。她带着美亚等十几位雌性,不断地尝试、失败、再调整。
她们先是模仿纺锤的原理,制作出简单的纺轮,将纤维搓捻成均匀的细线。这一步虽然繁琐,但在众人的巧手下渐渐熟练。
真正的难点在于“织”。如何固定经线?如何让纬线快速而准确地穿过?葛叶婆婆最初尝试用两根树枝平行固定经线,但稳定性很差。
后来,她们受建造房屋时木架结构的启发,制作出一个简易的、类似长方形框子的木质框架,将经线一根根紧密地缠绕在框架上,如此,经线便被整齐地固定好了。
接着,是最关键的“梭子”和“综”。她们用轻薄的木片打磨出类似小舟的形状,将纬线卷在上面,这便是原始的梭子。这一步还是美亚想出来的。
为了能快速将纬线穿过密集的经线,她们又用细绳将经线分别控制起来,通过提拉一组经线,形成“梭口”,让带着纬线的梭子能轻松穿过,便是最古老的综片装置雏形。
就在葛叶婆婆带领着美亚等雌性埋头于织布工棚,为那从未见过的“布”而倾注全部心力的日子里,介森大叔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身边似乎过于安静了。
那段养伤的日子里,那个名叫美亚的雌性总会适时出现。她很安静,有时是一碗温度刚好的肉汤,有时是几颗洗干净的野果。
更多时候只是坐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低头做着手中的活计,仿佛只是恰好在那里。她的存在像山涧里无声流淌的溪水,润物细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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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近,这溪流仿佛断流了。
介森依旧习惯在午后,或是傍晚,坐在能望见工棚方向的那块大石上。他的伤口早就好了,以往,那个纤细的身影总会在他独坐不久后出现,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关切。
现在,他依旧坐在那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喧闹了许多的工棚。他能看到美亚和其他雌性们忙碌的身影。
她们围在葛叶婆婆身边,手中摆弄着那些韧皮荆的纤维,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专注和投入。
他看到美亚微微蹙着眉,正小心地将细线穿过一个木架子,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认真。
介森看着,心里有些莫名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站起身,像是寻常活动筋骨般,慢悠悠地朝着工棚的方向“溜达”过去。
脚步不疾不徐,仿佛只是路过。他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棚内,准确地捕捉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看到美亚正拿起一个像是小木舟般的物件,灵巧地在密密麻麻的细线间穿梭,嘴角还带着一丝成功的浅笑。
她完全沉浸其中,根本没有注意到棚外那个徘徊的高大身影。
介森停下脚步,没有再靠近。他看着她发光的面庞,那是一种与默默守在他身边时,截然不同的神采。
他沉默地看了片刻,然后转过身,依旧慢悠悠地,仿佛真的只是路过一般,踱着步子离开了。
只是那宽厚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平添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落寞。
他习惯了她的默默陪伴,而当这份陪伴因她找到了新的、能让她眼眸发亮的事情而暂时缺席时,这位强悍的兽人,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心里某个地方,和很久前的那个伴侣死去时,一样的空了一块。
在这期间,时间似乎过的格外快,有时经线松紧不一,织出的布歪歪扭扭。有时梭口开得不对,纬线卡住。
有时力道不均,布料出现破洞……但没有人放弃。美亚的耐心在这种精细工作中发挥了巨大作用,她总能安静地找出问题,一点点修正。其他雌性们也各展所长,互相学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