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
装修雅致的餐厅大堂，两拨人马意外相遇，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和……火药味？
徐莹洁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边是刚刚相谈甚欢、温和有礼的网文大神韩阳，另一边是脸色冰寒、目光如刀的上司兼游戏“冤家”陆璟琛，旁边还站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容暧昧的沈墨。林晓月更是吓得缩在她身后，大气不敢出。
陆璟琛的视线如同带着实质的重量，先是极快地扫过徐莹洁，确认她完好无损（并且还稍微打扮了一下），然后便牢牢锁定在韩阳身上，那眼神里的审视和冷意，几乎能凝成冰霜。他显然认出了韩阳，或者说，认出了“网文小学生”这个身份。
韩阳面对陆璟琛极具压迫感的目光，倒是显得很平静。他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甚至还主动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陆总，沈总，真巧。”
沈墨笑嘻嘻地接话，眼神在徐莹洁和韩阳之间来回逡巡：“哟，是挺巧啊。韩大作家，徐顾问，你们这是……刚吃完？” 他那语气里的促狭，几乎不加掩饰。
徐莹洁硬着头皮回答：“……是的，沈总，陆总。我们刚和韩先生讨论一些……游戏相关的话题。” 她刻意强调了“游戏相关”，希望能淡化这容易引人误会的饭局性质。
“游戏相关？”陆璟琛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更低沉冰冷，他目光转向徐莹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质问，“公司的测试工作，需要延伸到下班时间，并且在餐厅里与……无关人员讨论吗？”
无关人员？韩阳挑了挑眉，笑容不变，但眼神微深。
徐莹洁心里一紧，陆璟琛这明显是带着情绪了！她连忙解释：“不是的，陆总！是我个人的一些游戏理解，韩先生他正在创作相关题材的作品，所以约我聊聊，获取些灵感。” 她偷偷掐了林晓月一下。
林晓月会意，赶紧站出来，声音还有些发颤：“是……是的陆总！我是徐莹洁的朋友，也是韩先生的读者，就是一起吃饭聊聊天……”
陆璟琛的目光甚至没有分给林晓月一丝一毫，依旧盯着徐莹洁，那眼神仿佛在说“回去再跟你算账”。
沈墨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添油加醋道：“哦~灵感交流啊！理解理解！韩大作家笔下的感情戏一向写得好，说不定也能从我们徐顾问这里找到新的灵感呢？是吧，老陆？” 他用手肘碰了碰陆璟琛。
陆璟琛的脸色更沉了。
韩阳这时微笑着开口，语气不卑不亢：“陆总误会了。确实只是单纯的工作交流。徐小姐在游戏领域的见解独到，让我受益匪浅。既然陆总和沈总还有应酬，我们就不打扰了。” 他说话滴水不漏，既解释了情况，又适时地提出告辞，显得风度翩翩。
他对着徐莹洁和林晓月温和地说：“徐小姐，林小姐，今天谢谢你们，聊得很愉快。我送你们出去？”
“不用了不用了！”徐莹洁和林晓月异口同声，她们现在只想立刻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我们自己走就行！韩先生您忙！”
徐莹洁对着陆璟琛和沈墨飞快地说了句“陆总沈总再见”，然后拉着林晓月，几乎是落荒而逃，速度快得像后面有鬼在追。
看着两个女孩仓皇离开的背影，韩阳对陆璟琛和沈墨再次点了点头，也从容地转身离开了。
餐厅大堂里，只剩下陆璟琛、沈墨和一众面面相觑、不敢说话的高管。
沈墨用手扇了扇风，啧啧两声：“哎呀呀，这醋味，隔着八条街都闻到了！老陆，收敛点，人家就是吃个饭，交流下工作……虽然这工作时间地点是有点暧昧哈？”
陆璟琛一个冰冷的眼刀甩过去，沈墨立刻做了个封嘴的动作，但眼里的笑意藏不住。
“进去。”陆璟琛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率先向预订的包间走去，周身的气压低得能让周围三米内生物灭绝。
……
另一边，徐莹洁和林晓月一路狂奔到地铁站，直到坐上地铁，才敢大口喘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