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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秦屿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长腿随意伸展，拉开自己那瓶汽水的拉环，喝了一大口，“看你今天在会上，跟那个书呆子争得面红耳赤的，差点没打起来。”
“谁要跟他打架！”徐莹洁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也拿起汽水喝了一口。冰凉的、带着强烈气泡的甜意滑过喉咙，似乎真的驱散了一些胸口的闷气。
“啧，为了个破设计方案，至于么。”秦屿语气依旧漫不经心。
“那不是破方案！那是我的心血！”徐莹洁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知道是你的心血。”秦屿看着她，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神似乎比平时认真了些，“所以呢？别人说几句就不行了？这不像你啊，洁哥。”
徐莹洁一怔。
“打游戏的时候，遇到难啃的骨头，你是直接放弃，还是想方设法研究战术、找突破口，直到把它干趴下？”秦屿用他最熟悉的领域做着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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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秦屿挑眉，“不都是你想做成的事？那个宋清远，不过是跟你看法不同的一个‘BOSS’而已。打法不对就换战术，一个人推不过就组队，纠结个屁。”
他粗鲁的话语，却像一把锤子，敲碎了徐莹洁心中的那层玻璃罩。是啊，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受影响了？以前的她，认定的事，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可是……他的质疑，有些确实有道理……”徐莹洁语气松动了一些。
“有道理就听，没道理就当他放屁。”秦屿说得极其直白，“你的方案是你想的，你觉得好，就坚持。觉得哪里不好，就改。管别人怎么说？你自己爽最重要。”
“……”徐莹洁看着他，忽然笑了。这种“秦屿式”的安慰，粗暴，简单，却意外地有效。她感觉堵在胸口的那团乱麻，好像被他一刀给切开了。
“谢谢。”她轻声说。
“谢什么。”秦屿扭过头，似乎有点不自在，咕哝道，“就是看不惯你蔫了吧唧的样子。”
他又坐了一会儿，两人没再讨论方案，反而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话，关于游戏，关于店里最近的趣事。直到徐莹洁打了个哈欠。
“行了，早点回去睡觉。”秦屿站起身，把空汽水瓶精准地投进远处的垃圾桶，“方案的事，明天再想。天塌不下来。”
他走到门口，顿了顿，没有回头，声音却清晰地传来：
“不管你选哪个方案，或者搞出个第三方案，需要帮忙的时候，吱声。”
说完，他拉开门，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下来。徐莹洁看着桌上那瓶只剩一半的橘子汽水，冰凉的瓶身凝结着细密的水珠，像她此刻渐渐清明起来的心。
秦屿的话糙理不糙。分歧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坚持的勇气和解决问题的行动力。
她重新看向电脑屏幕，眼神变得坚定。宋清远的质疑有道理，但她的理念也并非全无价值。也许，她需要做的不是放弃，而是找到一个平衡点，一个既能尊重历史，又能激活空间的，更优的“第三方案”。
这个深夜，一瓶廉价的橘子汽水，和一个看似不着调的人，却给了她继续前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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