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们自幼一同长大,相互扶持,感情非比寻常。”
“徵公子没有等候尚角哥哥,并非是他不懂礼貌,不尊卑序,恰恰是因为他们关系足够亲密,彼此之间早已超越了那些流于表面的繁文缛节。”
“在绝对好的关系面前,这些细枝末节,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又何须时时挂在嘴边,拿来衡量约束呢?”
她这番话,既点明了宫尚角与宫远徵之间牢不可破的兄弟情谊,又轻描淡写地将上官浅那套尊卑规矩论调归结为流于表面的繁文缛节和细枝末节,不动声色地剥去了她话语中那层看似有理的外衣。
宫尚角此时也已拿起筷子,闻言,深邃的目光掠过脸色难看的上官浅,最终落在气鼓鼓的弟弟和神色坦然的宋茵茵身上,他微微颔首,声音沉稳地开口,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肯定:
“茵茵说得不错。”
他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宫远徵碗里,动作自然无比。
“我与远徵,向来不分彼此。我的,便是远徵的。”
他顿了顿,看向宫远徵,眼底甚至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补充了一句堪称偏心到极点的话:
“而远徵的,自然还是远徵自己的。”
这话如同最有效的安抚剂,瞬间抚平了宫远徵所有的炸毛和委屈。
“哼哼!”
宫远徵立刻像是打了胜仗的大公鸡,得意地扬起下巴,挑衅般地瞥了上官浅一眼,故意用她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看到了吧?我哥哥跟我不分彼此!用不着你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讲什么规矩尊卑!”
他特意加重了“外人”两个字,满意地看到上官浅脸上的温婉笑容僵硬了一瞬。
宋茵茵看着宫远徵这副小孩子争宠成功的模样,心下觉得好笑,又有些莫名的暖意。
她重新拿起汤匙,安静地用膳,不再多言。
她知道,有宫尚角这句话,上官浅今日这不动声色的挑拨,算是彻底失败了。
上官浅垂眸,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再抬头时,依旧是那副温婉柔顺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她轻声细语地对宫尚角道:“是浅儿失言了,不知二位公子感情如此深厚,还请执刃与徵公子勿怪。” 姿态放得极低。
宫尚角只淡淡“嗯”了一声,并未多看她一眼,注意力似乎全在饭菜和弟弟身上。
这顿午膳,便在这样一种表面恢复平静、内里暗潮涌动的氛围中继续。
宫远徵因着哥哥和未来夫人的撑腰,胃口大开,吃得格外香甜。
而宋茵茵则是松了一口气,宫尚角心中自有成算,而宫远徵……虽然性子直率易怒,但有她在一旁看着,总不至于吃了暗亏去。
只是,这上官浅今日受挫,恐怕不会轻易罢休,日后还需更加警惕才是。
她抬眼,看了看正埋头苦吃、偶尔抬头与哥哥说两句话、眉眼间全是依赖和满足的宫远徵。
宋茵茵又看了看对面姿态优雅、眼神却深不见底的上官浅,心中暗叹:这宫门里的日子,果然是一刻都不得清闲。
保护这位“未婚夫”的任务,还真是任重而道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