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长老!这一定是污蔑!是上官浅那个毒妇的离间计!姨娘她……她怎么可能是无名?!她从小看着我长大,待我比亲生母亲还要好!她怎么会是无峰的人?!”
他情绪激动,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颤抖。
雾姬夫人是他失去母亲后,在冰冷的宫门中感受到的为数不多的温暖,是他视为亲人的存在。
如今被告知这温情背后可能藏着致命的毒刺,他如何能接受?
雪长老看着激动得几乎失控的宫子羽,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何尝不希望这是个误会?但宫尚角传来的消息,证据确凿,绝非空穴来风。
他沉声道:“子羽,冷静些。尚角做事,向来稳妥。若无确凿证据,他不会轻易传来此讯。”
“况且……上官浅的供词,是在特殊药物作用下所得,这药物是宋姑娘研制出来的,只要服下,所说之言全部发自肺腑,做不得假。”
宫子羽还想反驳,但看着雪长老那严肃而笃定的眼神,以及想到宫尚角素来的行事风格,一颗心如同坠入了冰窖,渐渐沉了下去。
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些关怀,那些呵护,都只是……演戏?
巨大的打击让他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他颓然地跌坐在地,双手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无声的泪水从指缝中滑落。
雪长老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亦是唏嘘。
但他知道,宫门安危重于一切。
他立刻安排可靠之人,暗中将宫子羽返回前山,协助宫尚角控制住雾姬夫人。
前山,羽宫。
雾姬夫人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天,当宫尚角带着侍卫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并未惊慌,也未反抗,只是平静地放下了手中正在修剪的花枝,整理了一下衣袖,仿佛只是要出门赴一场寻常的约会。
“角公子,来了。”
她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宫尚角看着她,眼神复杂。
这个女人,在宫门潜伏多年,甚至可能参与了谋害老执刃的行动,其罪当诛。
但……看着她那双经历过岁月沉淀、此刻却异常平静的眼睛,想到她对宫子羽多年来的照顾,宫尚角心中杀意翻涌,最终却化作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经过与几位长老的紧急商议,考虑到雾姬夫人这些年在宫门并未造成实质性的巨大破坏,并且确实将宫子羽抚养长大,多少存有一份香火情。
最终决定,废去其武功,终身囚禁于宫门禁地,不得踏出半步。这已是网开一面,最大的宽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