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记,天赋异禀,更需勤勉不辍,莫要辜负了上天赐予你的这份厚礼!老夫期待着你未来更多锦绣文章,泽被后世!”
萧景珩面对这滔天盛誉,面上依旧保持着谦逊,躬身行礼:“文渊公厚爱,晚辈愧不敢当。今日之作,不过偶得天成,侥幸而已。晚辈定当谨遵教诲,潜心向学,不负公之期望。”
他这份得誉不骄、沉稳从容的气度,更让赵文渊和周围众人高看一眼。
又勉励了萧景珩几句,并当众邀请他日后可随时至文渊书院切磋请教后,赵文渊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主位。文会继续进行,但所有人的心思,显然都已无法从萧景珩身上移开。他俨然成了整个中秋文会最耀眼、最无可争议的中心。
然而,此刻的萧府二房主院“锦兰院”内,却是另一番截然相反的景象。
“哐当——啪嚓!”
一声尖锐刺耳的瓷器碎裂声猛地炸响,打破了院中的宁静。
二婶萧柳氏脸色煞白,胸口剧烈起伏,手指颤抖地指着跪在地上、刚从望江楼狼狈逃回、正哆哆嗦嗦禀报完文会经过的心腹丫鬟春杏(龙套),声音因极致的惊怒而变得尖利扭曲: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那孽障…那孽障他…他又作出了诗?!还…还是两首?!连赵文渊那老不死的都…都当众称他为‘诗才’?!说他是什么…什么‘擎天玉柱’?!!”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首《将进酒》已是晴天霹雳,如今在中秋文会上,众目睽睽之下,现场命题,他竟然还能接连作出两首让赵文渊都失态盛赞的所谓“绝句”?!这怎么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春杏吓得魂不附体,磕头如捣蒜:“夫人…千真万确!奴婢不敢有半句虚言!当时满楼的人都听见了,赵太傅激动得都快哭了,拉着珩哥儿的手…说…说他是百年难遇的诗才,将来要当文坛的…的顶梁柱…李公子和咱们禹少爷…脸都白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废物!都是废物!”萧柳氏猛地一挥袖,将身旁小几上另一套精美的茶具也扫落在地,碎片和茶水四溅!她气得浑身发抖,精心保养的脸庞扭曲得近乎狰狞。
“李晟那个蠢货!平日里自诩才高八斗,关键时刻连个废物都压不住!还有景禹!我让他去是看热闹的吗?!怎么就眼睁睁看着那孽障出尽风头?!”她迁怒于所有未能阻止萧景珩的人。
剧烈的愤怒过后,一股冰冷的、难以言喻的恐惧感如同毒蛇般悄然缠上她的心头,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那孽障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有几斤几两她再清楚不过!吃喝嫖赌、惹是生非他是行家里手,但吟诗作赋?那是绝无可能!怎么可能一夜之间,脱胎换骨到这种地步?!
这绝不是开窍!这根本就是…就是撞邪了!或者…或者根本就是换了个人!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萧柳氏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以往所有的算计,所有的捧杀,非但没能毁了他,反而可能…可能造就了一个完全超出她掌控、甚至可能反过来威胁到他们二房一切的怪物!
“他…他现在人呢?”萧柳氏强压下心中的惊惧,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问道。
“回…回夫人,文会还未完全散场,但…但珩哥儿似乎已经先行告辞了…不少人都追着他出去,想…想结交…”春杏怯生生地回答。
先行告辞?是了,出了这么大的风头,自然要避一避,免得被缠住。萧柳氏眼神闪烁,脑中飞速盘算。不行!绝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猛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惯有的、却此刻显得有些僵硬和阴沉的“慈爱”表情。
“去!”她厉声吩咐一旁的王妈妈,“立刻去库房,挑几样像样的补品和文房四宝,以我的名义,送到珩哥儿院里!就说…就说他今日文会劳神,二婶心疼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