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车之两轮、鸟之双翼,缺一不可。其言语在恪守经义的框架下,显得略有“新奇”,但逻辑清晰,立意高远,倒也自成一家之言,与此间纯粹恪守注疏的答案迥然不同。
他下笔极为谨慎,字斟句酌,每一个观点都力求能在经文中找到依据,不敢过于惊世骇俗,亦不愿流于平庸。整个过程,他能感受到来自堂上巡考教授们审视的目光,尤其是那位周文瀚教习,在他案前停留的时间似乎格外长些,目光在他那略显“异质”的策论草稿上停留了片刻,眉头微蹙,却未发一言,缓步走开。
两个时辰的考核时间到,钟声再响,悠长而沉重,宣告第一场较量的结束。学子们神态各异,有的满面春风,自信满满;有的眉头紧锁,唉声叹气;有的则如释重负,瘫坐椅上;更有几人面色惨白,显然发挥失常。
萧景珩平静地交上试卷。他心知肚明,自己这份答卷,中规中矩的默写与解析最多只能算是中等,而那篇策论虽有些想法,但在注重传统注疏的书院教授眼中,能否被认可尚是未知之数。综合来看,绝无可能名列前茅,但凭借策论中那几分“言之有物”的见解,应当也不至于垫底。
数日后,笔试成绩张榜公布。果如所料,他位列中游,名字虽不显眼,却稳稳地留在了通过者的名单之上,获得了参加下一轮面试的资格。周围有学子看到他的名字,露出些许讶异,似乎没想到这个“诗才”在经义基础上竟也能过关。
萧景珩看着榜单,面色平静。第一关,算是惊无险地度过了。他深知,这仅仅是开始,真正的考验——那场需要直面书院教授、考验急智与综合才学的面试,尚未到来。而他那份与众不同的策论,或许已悄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福祸难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