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谷一把大火,焚毁了匈奴左贤王苦心囤积的大批粮草,战马嘶鸣着在焦土上寻找草料,匈奴大营连日来弥漫着压抑的怒火与焦躁。这场突如其来的打击,不仅重创了匈奴的后勤,更极大地挫伤了其士气,左贤王暴跳如雷,视为奇耻大辱。大胤军队则士气大振,镇远关前线压力骤减,定北侯慕容皓趁机加固城防,整顿兵马。
然而,战争的态势瞬息万变。左贤王并非庸才,在最初的震怒之后,他迅速调整策略。他深知,正面强攻镇远关短期内难以奏效,且粮草不济,必须另辟蹊径,以求速战速决。他的目光,投向了胤军后方的补给心脏——朔州城。
“胤军主力集于镇远关,朔州必然空虚。若能拿下朔州,断其粮道,镇远关不攻自破!”左贤王狞笑着,做出了一个大胆且狠毒的决定:分兵!
他留下部分兵力继续佯攻镇远关,牵制慕容皓主力,自己则亲率四万精锐骑兵,绕过关隘险阻,沿着一条隐秘的古道,昼夜兼程,直扑朔州!
数日后,当朔州城头的守军望见天际线上升起的滚滚烟尘,以及那如乌云般压境的匈奴旗帜时,全城震恐!谁也没料到,匈奴主力竟会突然出现在后方!朔州虽为重镇,但守军多为二线部队,兵力不足一万,且精壮大多已抽调至镇远关。面对数倍于己、来去如风的匈奴铁骑,守城形势瞬间岌岌可危。
警报传来时,定北侯慕容皓正在镇远关帅府与萧景珩等人议事。闻听朔州被围,老将军脸色剧变!朔州若失,前线大军将成孤军,粮草断绝,后果不堪设想!
“好个左贤王!竟行此险棋!”慕容皓须发戟张,当即点兵两万,欲亲率精锐回援朔州,里外夹击匈奴。
然而,左贤王早有防备。胤军援兵刚出镇远关不足百里,便遭遇匈奴精锐骑兵的伏击!战斗异常惨烈,慕容皓虽身先士卒,奋勇冲杀,但匈奴骑兵利用地形优势,不断袭扰。混战中,一支冷箭破空而来,正中慕容皓肩胛,箭簇深入骨!亲兵拼死将其救回,大军被迫退回镇远关。
主帅重伤,消息传开,两关军民人心惶惶。慕容皓年事已高,伤势沉重,昏迷不醒,军中医官束手无策。镇远关群龙无首,诸将意见分歧,有的主张不顾一切再援朔州,有的则担心关隘有失,犹豫不决。而被重重围困的朔州城,更是陷入了绝境。
朔州城内,存粮本就不算充裕,骤然涌入大量避难的百姓和败退下来的零星部队,消耗剧增。太守一面组织军民日夜守城,一面严格配给口粮,但城外围困日紧,匈奴骑兵四处劫掠,切断了一切外来补给通道。城墙在投石机的轰击下不断破损,守军伤亡日益增加,箭矢滚木消耗巨大。更可怕的是,随着时间推移,城内粮草渐尽,人心浮动,绝望的情绪如同瘟疫般蔓延。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那位曾献奇策、焚毁敌粮,且一直负责协调后勤、在军中有一定威望的参军知事——萧景珩。
镇远关帅府内,气氛凝重。慕容韬等将领围在昏迷的父亲榻前,心急如焚。几位资历较老的副将找到萧景珩,语气沉重:“萧参军,元帅重伤,军心不稳。朔州危在旦夕,一旦有失,大局崩坏!如今军中,唯有参军曾得元帅信重,屡献奇谋,且深谙后勤民政。我等恳请参军,暂摄军务,主持大局,设法救援朔州,稳定军心!”
萧景珩看着榻上面如金纸的慕容皓,又望向眼前一双双充满焦虑和期盼的眼睛,深知此刻自己已无退路。朔州城内,有他一手整顿的后勤体系,有数万军民,更是整个北疆防线的命脉所在!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沉声道:“诸位将军信重,景珩愧不敢当。然局势危急,非推辞之时。景珩愿竭尽绵力,与诸位同舟共济,共度难关!”
他当即下令:第一,严密封锁元帅重伤的消息,对外宣称元帅坐镇指挥,只是轻伤,以稳定军心。第二,立刻清点镇远关存粮军械,计算可支撑时日,并派出小股精锐部队,不惜代价,尝试向朔州方向渗透,联络城内守军,传递坚守待援的信号。第三,加固关防,
